是的,没有。
他不觉得自己对她是喜欢,是她名字里的笔画藏有令她征服欲发作的谜题,但写答案的人不应该是他。
他应该学会和解,就像面试官说的那样。
到英国的第一年,在剑桥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容易。剑桥的生活便利程度不及伦敦,他需要周末抽时间去伦敦购买生活用品,而很多时间伦敦街上都在生抢劫偷窃事件。
有一次在去伦敦采购时,被路边的teens扔了鞭炮,之后他开始不愿意出门,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窝在公寓里。
他在这里没有朋友,也不喜欢社交,即便教授极力劝他去感受这座城市,去找到自己热爱的事情,但他依旧只是笑着道谢。
有一天赶完due的他点开了很久没有联系的同学群,发现有人提起说她去了法国留学,现在在巴黎上语言班。
巴黎。
他有一瞬间以为上帝的确是眷顾他的。可当他看见她博客里的内容时,一大桶的空欢喜就这样扣到了他的脑袋上倾泻而下——原来他们还在一起。
新年的时候,他一个人去了巴黎,一个人在酒店看了一部电影。
《我在雨中等你》。
这部电影以狗狗的视角,讲述了狗狗和赛车手男主人一家的故事。
“那一刻我明白了长久以来我不敢去爱她的原因,她是我无法预判的因素,我所惧怕的雨。”
那一夜他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起去附近面包店时,抱着一个可颂走出店门,就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
他被困在屋檐下,看着街上四处逃窜的行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巴黎人面对显然没有伦敦人那么从容。
谁也不知道这场雨会什么时候停,只是等。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搭话。
" Bonjour."男人说。
庄煦回应了一句“早安”之后,又立即解释自己不会法语。
男笑了笑,用英文说:“先生你没有带伞吗?”
庄煦点头,说自己应该会等到雨小一些再回去。
男人却递给了他一把伞,“借给你的,先生,下次你来面包店还我就好。别让你的爱人在雨中等你太久。”
庄煦还想解释,但他突然发现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误会能够给路人一个好心情,那么何乐而不为。
他撑起伞,深呼吸冲进巴黎的瓢泼大雨。他在一片里雾气向那个男人招手致谢。
当雨点落在他脸上时,他突然想起拍毕业照时的那场雨。他的无动于衷总会在之后的某个时刻这样偿还——一场迟到的毕业。
庄煦笑了起来,似乎能明白她为什么能够在雨中那么恣意。
而那个借伞的男人或许也永远不知道,在他出现的前637秒,庄煦正在准备放弃喜欢一个人。
*
客厅里,李殊宜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还没有放进琴盒的大提琴和立在地上的谱架。
“相机已经帮你充好电了。”
正在走神的李殊宜被唤回声,对庄煦道了句谢,“我就是在想……听你拉琴。”
“是吗?那你想听什么?”
李殊宜有些意外他这么爽快,“我都可以。”
庄煦一首扶住了大提琴,坐在了她面前的琴凳上。他调整了一下大提琴尾柱,稍微过了一遍音阶,为李殊宜演奏了没有伴奏的《Après un rêve》第一乐章。
他是一个做任何事都投入的人,拉琴也不例外。
她喜欢他演奏一连串琶音的时候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指板起舞,无名指最终会落在高把位,稍作停顿,然后优雅地缓缓抬起,让她想起蝴蝶蹁跹的样子。
结束演奏,他抬起右手,琴弓与琴弦分离开来。
“真好听。”她轻声感叹。
庄煦把琴收进琴盒,“谢谢。”
“真好,有一件一直坚持的事,真的很好。我特别羡慕。”她认真道。
她连说了好几个“真好”,让庄煦感觉有些奇怪。
“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是吗?”李殊宜勉强笑了笑,“可能没休息好吧。”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直到庄煦把琴盒扣子扣上,才有一次开口。
“你要喝茶吗?前阵子有人送了罐红茶,我不喝茶,只能拿来招待人了。”
李殊宜打趣:“那我是头客咯?”
“原则上说,确实。”庄煦扬眉。
“但我想喝奶茶诶。”李殊宜开玩笑道。
谁知庄煦竟还当了真,“你要实在想喝,我可以做。”
李殊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
对于庄大神还会做奶茶这件事,李殊宜倍感震惊,就算崴了一只脚也要跳到厨房门口,盯着庄煦炒茶叶,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庄煦的焦糖奶茶和普通做法不一样。他会先把红茶和糖放在一起炒,直到飘出焦香,再把炒好的茶叶加入牛奶加热。
“你为什么会做奶茶啊?”李殊宜不由好奇问。
“之前帮人照顾小孩,就做了个适合小孩子喝的饮料。”
“你把我当小孩子?”
“难道不是吗?”庄煦轻笑着揶揄。
“小孩子就小孩子,那你就算老牛吃嫩草。”她不服。
“嗯,我老牛吃嫩草。”
他轻飘飘的肯定句,倒让李殊宜不会了。
她静静地看着庄煦把做好的奶茶倒进茶壶,在茶几上放好垫子,tຊ这才放上茶壶和玻璃杯。
李殊宜没有让他扶,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奶茶。
入口不腻,甜度浓度都恰到好处。
“我会在书房工作到下午七点,饿了可以点外卖,或者吃你买的零食,需要帮忙可以随时叫我。”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工作完还有时间吗?”
“嗯?怎么了?”
“我想和你看电影。”说完,李殊宜害怕庄煦没听清似的,又重复,“我想和你看电影。”
庄煦只惊讶了一瞬间,“为什么?”
李殊宜低下头,失笑:“哪有人会问为什么的啊。”
男人思索片刻,随后“嗯”了一声。
知道他这是答应的意思,李殊宜放松地笑了。
25.午夜时离开
下午七点,庄煦准时端着咖啡杯下楼。
东部地区天黑得早,李殊宜正坐在漆黑的客厅里,笔记本屏幕微弱的光线照清了她的神情。
庄煦顺手按开了灯,“不开灯会坏眼睛。”
李殊宜打了个哈欠,“看资料入神了,也没注意到。”
“饿了吗?我晚上吃粥,你要吃什么?”
“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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