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都是可以更改的，您现在看青荷姑娘身份不成，若您给了她一个体面的官宦之女身份，她岂不是能光明正大进宫侍奉御驾。”
他从身上掏出一只刺绣香囊，精美的针线龙飞凤舞般勾出一圈祥云图案，里面还透着一股浓郁的异香。
“这东西是青荷姑娘托臣给您递来的，望您收戴着。”
皇上见着眼前香囊，顷刻就被记忆中举止胆大的女子勾住了心神，他接来香囊豁然开朗：“也是啊。”
本朝对秀女门第不严苛，只要身世清白皆可参加选拔，不说官宦出身就是随意弄一清白来历都tຊ已足够。
皇上握着赵抟的手，一脸寄托：“舅舅，这事朕还是指望您了。”
赵抟应道：“臣定不辱使命。”
***
蜀地。
江菱自从知道自己会射箭后，又常看马匹熟悉，便有次牵了马圈圈养的马匹偷偷上马试了试。
哪知真能纵马驰骋，之后就愈发喜爱出门骑马。
恰今儿出门碰见曹冀，曹冀迎上江菱翻身下马将她打量了一番。
“没想到江姑娘还会骑马。”
江菱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咋会的。”
她观量曹冀神色急切就不多寒暄，快问：“您是来找三哥的。”
曹冀点头：“嗯，我之前派人分头去上京与金陵寻妻女，后又递交了折子向皇上陈明情由，让他允我暂离蜀地，现在折子下来我可以去了。”
“有些要紧事想先跟陆知府交代一番，等走后我也好放心。”
江菱一听是这么大个事，将马绳给了晓蝶让她牵过去，而后带着曹冀进门：“您快进来。”
有江菱带路曹冀更快找到了陆淮，话中除了叮嘱陆淮多看顾蜀地外，还交给了陆淮一本册子。
上面有两轮战车，四轮战车，车前身带满小臂粗的洞眼，江菱数了数，两轮的有十个洞，四轮的有二十个洞。
“这是曹将军自己研究出来的战车吧，”陆淮猜道。
曹冀：“是，这是老夫曾研究了五年所得，此战车可以上长矛还能射火箭，里面结合了鲁班巧计减少了人力投用。”
“但就因构造精密一年才能做出五辆，目前正有两辆将要完成，想请陆知府到时帮我多盯着点，免得出了差错。”
“曹将军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事交托给我，陆淮必上心盯查，”他重重承诺。
“多谢，”曹冀拱手急走。
第一百七十六章我能从你脸上看见熟悉的感觉
***
因陆淮不适应军器所内污浊，闷热的环境，怕他中间会出事，江菱当即有了机会跟陆淮一起去曹冀置办的军器所看看。
这里的军器所得到过朝廷的允许，每一样能够用于军事上的武器都有所记载。
江菱对着册子看见了许多曾在曹冀院中看见的武器，她感慨：“曹将军还真是一个发明家！”
陆淮同意：“可不是，就是正常的匠工可能都没曹将军来的妙思不凡，尤其这战车若是用于作战必然所向披靡。”
江菱惋惜：“但目前加上快要竣工的两辆一共才五辆，离披靡的架势还远的很，听说曹将军研究出来起初没过京中那边的允许，今年才开始着手做的。”
“是……，”她翻开册子想看看是谁给了允准，一找才看见最后红印中的二字，当即念了出来：“是……陆湛。”
江菱念完一抬头，正发现陆淮略有所思的盯着她，江菱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重新改口：“是世子爷，我不该这般直呼世子爷的名讳。”
她忘记了，虽然自己跟华姨娘认了义母女还能喊陆淮三哥，但她跟陆湛却是一点关系也无的，贸然直呼名字兴许吓到了陆淮。
“没关系，反正他也听不见，”陆淮自觉自己反应过异，面上轻笑说过，带着江菱又往前走了几步。
旁边烧炼铁器的炉火如岩浆一般炙热烘人，匠师个个光着膀子大汗淋漓，手中大锤将铁器锤的咚隆作响。
陆淮走了不久也被周遭热气热的胸闷气短，他终是牵挂问道：“菱儿，最近可想起什么了没有。”
江菱顿住脚步面露失望：“倒是忽然会了射箭，骑马，但是怎么会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哦对了……”
她紧着眉想着记忆中那点感觉，凭着直觉道：“我回想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男人声音，他声音冷冷淡淡的，偶尔开心时尾音会带一抹舒展的笑意。”
“他应该是教我学这些东西的吧，三哥。”
正当江菱抬起头问时，旁边一个匠师向自己捶打的铁器泼了一瓢水，周围顿时刺啦出一片朦朦烟雾。
隔着翻涌的烟雾，江菱盯着陆淮的侧面仿佛瞧出了另一张人脸，脑海中的人脸十分薄淡，她想拨开烟雾看清时整个脑海都没了雾影。
一回神才听见陆淮急切喊她：“菱儿，你怎么了？”
江菱若有所思的盯着陆淮，好似能从陆淮面上看到另一张更为熟悉的人脸一般。
“三哥，你知道教我骑马射箭的人是谁吗？”
陆淮因身子学不来这些，一定不是陆淮教的。
陆淮笑：“你会骑马射箭我也才知道。”
“我能从你脸上看见熟悉的感觉，这是为什么？”江菱不解。
陆淮重重咳嗽几声：“我们先出去。”
他绕过江菱身前疾步往前走，江菱随后跟着陆淮一块出去，到了外面周遭一下安静许多，空气也让头脑变得更加轻松。
江菱忧心陆淮的身子，她凑上前去问：“没事吧？”
“没事，就是在里面呆久了胸闷而已，”陆淮。
见着江菱这会儿不吱声了，反倒还盯着他的侧脸看，陆淮有意别开脸去，语气中带着刻意隐藏的忧伤与不满。
“菱儿，看我是不会让你想起任何事的，”他知道自己跟陆湛终究是亲兄弟，面貌上有几分相似。
若是江菱已然对他产生了好奇，必然是要慢慢想起来了什么。
他不怕江菱会想起来陆湛，唯一怕的是在没想起来前，一次次需从他身上找到那抹眼熟的感觉。
陆淮的心还是会疼的。
“你现在能一下回忆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莫急于求成将自己想糊涂了，我看照你目前情况最多明年就可以想起全部。”
“届时自己想起的记忆会比他人与你口述来的更好，我不想无意中扰乱你的想法。”
陆淮还是对江菱与陆湛之间的事所知甚浅，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一切。
但可以确定自己的视角绝对不会将陆湛说成好人，最后他也不能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他缄口不言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我不问了，你别生气了，”江菱还是察觉到了陆淮一丝怒气，当下这般已经是他忍耐之后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曹将军的嘱托不能辜负，我一会儿准备再去盯盯，”陆淮支走江菱。
江菱能听懂好赖话，陆淮不想她留在眼前点头欲走：“那你当心身子，”她将手中的册子给了陆淮，陆淮没有回头只用手接了过来。
***
陆湛已经以江菱的名义给江家寄去六封家书，目前是新年后的第一封信，他依着江菱的语气、习惯写了些祝贺之词。
一切写完后，他将书信装进信封上蜡，这时徐晟匆匆走来：“世子爷，有夫人的消息了！”
陆湛封蜡的手一顿，甚至将蜡油滴溅在手上，似乎离得知江菱的消息太久远了，他反没有了最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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