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跟他真的不算什么,他说过只会娶你做孟太太……你放我走吧,我只是个不要紧的小人物。”
穗宜笑了,“你哪里不要紧,你演技好得很,人也机灵,不然孟珵也不会派你来帮他办事。”
曲缪听到她提孟珵,人愣了半晌。
穗宜就直说了,“孟珵让你做了什么,你实话告诉我,我放你走。”
曲缪戒备地闭紧嘴巴,不肯说半个字。
穗宜仍是笑着,可是眼底却没有了温和,精心做过的长指甲在照片上划过,就要划到孩子的脸。
那一刻她的眼神真实地透出狠毒,像一条美女蛇。
穗宜缓缓道,“你也不容易,孩子生出来就是病的,爸爸跑了,你一个人养大他很辛苦吧?孩子这么久见不到你,哭得厉害呢。”
曲缪当时就动摇了,颤抖着,“别碰我孩子!”
“那就说实话嘛,我看你孩子那么可爱,也舍不得伤害他呢。”
穗宜指甲停在孩子的脸上,恢复了笑意,看着曲缪。
曲缪挣扎再三,泄气似的说,“是孟珵收买我做这些的……”
穗宜平静地听她讲完她知道的一切,起身走到她行李袋旁,拉开袋子,从里面的一堆珠宝首饰里,翻出一个纯金的复古怀表。
她送给孟钊的,监听装置就放在背面的封底里。
她将东西收了,走出门,后面曲缪在叫,她也没理会。
外面阳光有点晒,穗宜感觉肚子里的坠胀感又强烈了一些。
曲缪讲的她都大差不差地猜到了,孟珵并没有告诉曲缪很多,只拿钱,让她佯装是他女朋友。
孟钊自己就上钩了,他天然就是对孟珵的女朋友感兴趣,毫不费力,两人就勾搭上了。
曲缪帮孟珵留意孟钊的一切动向,并窃取收集了很多足以搞垮他的证据。
曲缪也不知道孟珵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为了脱身,曲缪最后向她投诚地多说了句,“我只是个棋子,你别为难我了,我可以告诉你最后一件事——孟珵有个未婚妻,我偷听过他们讲电话,他未婚妻家里很有权势,孟珵这么做好像是为了他未婚妻……”
23
穗宜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来乱糟糟的心情。
她开车在街上晃,最后停在了孟珵的画室附近。
她之前查过他的课表,今天他没课。
不上课,他基本都在画室待着。
穗宜知道他的开门密码,他这个人某方面很死板,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个。
是他出生日期那几个数字倒过来。
穗宜以前偷看过,记住了之后,登过他社交账号,偷偷看过他手机,还在他家里来去自如。
他生活很单调,他少年时期长得就很好看,但他不怎么和人来往,有人爱慕他,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穗宜看过他账号上,有很多人给他发私信表白,他根本不回复,黑名单里还有好多她知道的漂亮女生。
大概是没有秘密,孟珵也无所谓她偷看,发现后他也没有改密码。
有一阵子她其实和孟珵走挺近的,后来和孟钊谈恋爱,孟珵就从她的世界淡化了。
她上次想起他密码,就是那次他们朋友聚会,她借着孟珵喝多,潜入他家中,脱他衣服强行要借种。
细细想来,穗宜发觉自己好像在孟珵身边,一直是个骄纵任性的恶劣形象。
他总是沉默地,包容地,由着她在他身旁花样百出地闹腾。
穗宜开了画室的门,密码果然还是她知道的那个。
画室里很安静,穗宜走到最里面的休息室。
她手放到把手上,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在慨叹,“现在就是他们狗咬狗了,孟珵,多谢你帮我们家出这口气,我爸提拔那个人上来,他竟然在背后搞事情害我爸。”
孟珵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响起,“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女人说,“证据放出来,他们谁也跑不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事波及太大,我怕你有危险……”
孟珵不回答,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孟珵,你是不是还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穗宜站在门口,听着孟珵语调阴沉地说,“孟家的下场还不够惨,孟钊当年害死我妈,老头子帮他脱罪,整个孟家都该毁灭。”
穗宜的心脏砰砰撞着心口,孟珵的母亲,去世了?
跟孟钊有关?
穗宜正努力消化着另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听见里面的女人试探地问,“孟珵,真的只是这样吗?你还不走,难道不是还放不下那个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吗?”
门里门外都是长久的死寂。
穗宜很久才听见孟珵说了一句,“没有,你也说很多年了,早就没感觉了。”
怕女人不信,向来寡言的孟珵多说了句,“你知道我不走回头路的,她跟曲缪一样,都是报复的工具人而已。”
穗宜扶着门框,没指名道姓,但是她知道他们说的人是她。
穗宜有点站不稳,生怕她受到的刺激还不够似的,孟珵又冷冰冰说了句,“冯雪,她也是害死我妈的凶手,我跟她早不可能了。”
穗宜听见他们走动的声音,那一瞬她竟然很怂地怕面对,扭头就跑出去了。
24
穗宜从画室跑出来,肚子有点疼。
她坐上车,手心里都是汗。
什么叫,她也是害死孟珵母亲的凶手?
孟珵的母亲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这关她什么事!
穗宜开车离开画室,她脑子乱糟糟,等跑到孟家了,才缓过一丝神智。
她上楼去找孟父。
孟父正在为捞孟钊的事烦恼,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
看到穗宜失魂落魄地来了,孟父还安慰她,“放心吧,孟钊我一定拼老命保出来,你父亲也是,你别怕。”
穗宜有些站不住了,坐在椅子上,“伯父,能告诉我一件事吗?孟珵的母亲怎么死的。”
孟父果然脸色一变,不太高兴地说,“问这个干什么,和你又没关系。”
穗宜挑明了,“孟珵帮忙牵线搭桥后,孟钊和我爸紧接着就出事,只是碰巧吗?伯父,告诉我孟珵的母亲怎么死的,我不相信跟我没有关系的!”
孟父握紧拳头,在屋里转了两圈。
眼看着瞒不住,长叹说,“孽障,都是孽障……”
孟父在说,穗宜听了一半,就感觉自己开始耳鸣心悸。
一切都在那一晚,高考结束那一晚,下了大雨,孟珵发信息,约她出来见面那晚。
原来是真的,孟珵真的约她,等她。
叶母也这样说过,可是穗宜手机上根本没有,她根本没看到信息。
孟父说,“孟钊看见了你手机上的信息,看到孟珵约你,他们兄弟俩一直不睦,孟钊就把信息删了,没让你看见。”
如果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也不过就是一个青春期的遗憾。
可是孟钊删了短信之后,越想越来火。
他一直看孟珵不顺眼,尤其是在穗宜这里,孟钊老早就察觉到,孟珵也是喜欢她的。
在穗宜出落成迷人的大姑娘之前,她跟孟珵玩的更多,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和别人没有的默契。
孟钊曾经嫉妒过很多次。
想到孟珵大晚上约穗宜出去单独见面,想也知道他是有所图谋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觊觎已经属于他孟钊的天鹅肉。
孟钊就派了几个人过去,想打一顿孟珵教训一下。
结果那时正赶上孟珵的母亲赶来接他,那几个人逃窜的时候,意外地将孟珵的母亲撞死了。
穗宜浑身凉意窜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难怪,那时候孟珵突然就走了,她还怨过他,为什么高考完也不打个招呼就出国去了。
这一走,这么多年也没再联系。
穗宜心里面说不上的难受,那时候的孟珵也不过刚成年。
母亲死了,孟父为了帮孟钊脱罪,将那件事定性成了流氓抢劫和交通意外,找人认了罪就了结了。
孟父以为孟珵不知道内情,将他草草打发出国。
其实孟珵早就知晓了一切,少年的孟珵独自在异国,举目无亲,消化着母亲离世,父亲包庇凶手的残酷现实。
穗宜能体会孟珵内心有多恨,恨孟父,恨孟钊,也恨她。
她之后跟孟钊在一起多年,不久前还订了婚,孟珵心里,早把她视为帮凶了。
难怪,他始终对她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穗宜按着坠胀的肚子,孟父突然接了个电话,转头对她说,“穗宜,孟钊暂时保释出来了,你去接他一趟吧。”
25
穗宜开车去接孟钊。
路上她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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