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大师吩咐要送去摘星楼做法需要的物什。”
提篮被打开,正对着谢姿月的方向,只见里面装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直面这样的血腥,谢姿月吓得护着肚子连退了两步,若不是桃香在一旁扶住,她恐怕会跌倒在地。
即便这样,她的胸口也是起伏不止:“你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将这样的东西凑到本宫面前,冲撞了本宫,伤了皇嗣,该当何罪?”
她声音极冷,裹挟着怒意。
谢姿月此刻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后怕,方才要不是桃香扶住了自己,要是自己跌倒在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桃香也是气得发抖:“康德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伤了娘娘和腹中皇嗣,你的脑袋十个都不够砍!”
“娘娘,奴才冤枉啊!”康德禄眼神里闪过一抹快意,明面上却一脸惶恐地跪倒在地:
“娘娘您方才问奴才篮子里装着什么,奴才不敢隐瞒娘娘,这是大师要的牛心,说是做法需要的!奴才想着娘娘要看,一心想着遵命,还望娘娘看在奴才恭敬的份儿上,饶了奴才一命吧!”
他身后那些小太监也都有样学样,跪着求谢姿月饶命。
谢姿月方才受惊,着实影响到了顾萱,顾萱此刻正不安生的闹腾她,她实在是恼怒,怒瞪着康德禄。
见此康德禄眼珠子一转,居然当众扇自己耳光。
一边扇自己,一边求饶。
其余几个小太监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全是此起彼伏的耳光声。
谢姿月听得心烦,此时代表宴会开始的丝竹之声响起,她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冷笑一声,冷脸离开了。
康德禄看着谢姿月的背影走远了,才“呸”了一声。
他身后的小太监揉了揉自己扇的通红的脸,表情不忿:
“真是晦气。”
“行了。”康德禄用眼神示意他们闭嘴:“要想活命,今日你们的嘴巴就严实点。”
见他生气,小太监们只得点头哈腰讨好:“公公您说得是,小的们绝对会把嘴巴闭紧,您就放心好了。”
“嗯。”康德禄这才满意,见其他人都朝着设宴那边去了,才又带着几个小太监朝着原先的方向走去。
因着惊吓,谢姿月回到座位时仍然脸色苍白,身子不适。
不过唯一好的是之前那股异香似乎没了,这也让她稍微放心了一些。
德妃还有些高兴的在一旁说着什么,此刻笑着对谢姿月道:
“姐姐你可没去那边,实在是有趣得很,那些新奇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捣鼓出来的,以前居然都没看过呢,居然还有会自己飞的木鸟,真是新奇古怪的很。”
“是吗?”谢姿月虽然在和德妃说话,视线却看向了高台之上的皇后。
对方的视线居然也刚好看着这边,和她对视上之后,她很快就转移开了。
谢姿月嘴角蓄上了一抹冷笑。
她们之间的暗涛汹涌没人注意到,高台上的至尊与太后正言笑晏晏,表面上一片祥和。
随着太监的唱诺,众人开始为太后献礼。
第22章 怎得就如此娇气?
太后的寿礼,不论是上至宫中嫔妃、文武百官,下至臣子家眷,无一不是精心准备。
此次先献礼的是皇后,作为太后的亲侄女,此次太后的寿辰皇后下了极大的功夫,居然送了一台用玉石雕刻的蟠桃玉树。
蟠桃象征长寿,皇后挑选的玉石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加上她有亲侄女这项身份加持,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皇后孝顺。
有了皇后这样的玉石在前,其他人就显得很是平庸了。
谢姿月本就对太后不满,而且因为之前麝香墨的事件心生怨恨。
此次太后的寿宴,她的送礼只能说不出差错,要说别出心裁,那还真的没有。
顾萱之前还看得津津有味,心里想着有没有才女表演才艺呀什么的。
毕竟以前那些剧里或者小说里,不是都有主角搞事情吗?
但是真的当她设身处地在这个场合的时候,顾萱才发觉太后的寿宴是正席,除了上头的汉宪宗以及太后,其余人都严阵以待。
在这种场合里,不求出彩,但求不要出错。所以大家大多都中规中矩,只有一些重臣会送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倒是有一些家世显赫的嫔妃,自作聪明送了一些贵重的礼物,想着讨好太后。
只是太后表现泛泛,在嫔妃们看来不错的好东西,对于她来说稀疏平常,寿康宫的库房里指不定堆了多少了。
顾萱大致也能猜出这些嫔妃们的想法,只是她们的想法到底还是有些天真了。
且不提她们只是送了一些在太后眼里不起眼的玩意儿,就算真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太后难道还能真帮着她们笼络汉宪宗?
她自己还有亲侄女呢,皇后的位置并不稳固。
这点还是自己母妃看得透彻……当然,还有可能的原因是,母妃和父皇感情深厚,讨好太后犹如讨好自己的敌人,之前太后还差点把自己害没了。
谁会去讨好自己的仇人?
冗杂的献礼流程繁琐,太监的唱喏声听久了,不少人都困倦,如若不是害怕太后开罪,恐怕一个个都开始困乏了。
好不容易等献礼完成,开席之后,宴席中部歌舞升平,坐不住的年轻女眷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透透气。
反正这里是御花园,也正好是个透气的好地方。
因为太后的寿辰在这里举办,此刻的御花园里挂满了花灯,瞧着热热闹闹的,加上年轻女眷们的些许难言心思,大家都喜欢去外面逛逛。
这里虽然地势开阔,但是谢姿月坐的地方正值太阳晒。
她粉白的面颊上此刻一片汗意,她有孕本就体热,还捂着那么厚实的皇贵妃服制,更加闷热难当。
顾萱觉得不舒服,有些难耐动着,谢姿月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出去透透气,她便向太后和皇后等人请示,说想出去透透气。
汉宪宗见谢姿月面上一片汗意,不由得有些心疼:
“皇贵妃若是身子不适,便坐轿撵回去歇息,免得伤了身子。”
话里话外无不彰显对谢姿月的在意与心疼。
底下的不少女眷都看在眼里,纷纷刷新了她们的认知。
虽然听过汉宪宗很宠爱皇贵妃的传言,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场合,是太后的寿宴。
这样维护皇贵妃,着实是圣眷正浓。
不过……女眷们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太后的方向,心想:
到底不是亲母,如果是亲母,汉宪宗或许也会更在意几分。
太后在宫里浸淫了大半辈子,任何眼神和暗潮汹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看着女眷们互相交流的眼神,她如何看不懂她们眼里的意思?
她面上的笑意没有变化,眼里的神色却冷了下来,嘴里却还道:
”是啊,要是皇贵妃身子不适,便回宫休息,左右哀家这个老婆子,寿辰办不办也是那么回事儿,伤了皇孙,反倒是不美。“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
福康公主早就看不惯谢姿月了,这时候就嘀咕起来了:“也不是没有见过有孕的妇人,怎得就如此娇气……”
话还没说完,太后故作眼神愠怒:“蓉儿,休要胡言!”
“母后,”福康公主委屈撇了撇嘴:“儿臣只是说的实话……”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汉宪宗冷漠的眼神,便立马闭嘴了。
“福康公主未曾有孕,自然不知这般不适滋味。”谢姿月用手扶了扶自己耳后的簪钗,神情讽刺:“人人不适都不相同。”
“你!”出嫁五年未曾有孕是福康公主的心病,现在被谢姿月戳到痛点,她立刻怒了:“你别以为……”
“福康。”汉宪宗开口打断了福康公主:“爱妃说的没错,你又未曾生育过,为何对这事指手画脚?”
要说福康公主身份尊贵,但是身份尊贵又如何?
谢姿月正是知道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倚仗是汉宪宗,才从来不惧怕旁人的诋毁和质疑。
顾萱看见这一幕,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自己的父皇和母妃都很珍视自己呀~
虽然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但是这种被一直证实的充实感,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福康公主气得眼睛都红了。
太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还是皇后跳出来打圆场,说了几句好听话,太后才找到了台阶,不轻不重呵斥福康公主:
“都这么大人了,说话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福康公主虽然知道母后是在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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