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溪答应结婚也只是因为友情!和爱……无关。
她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
李松川慢慢抬头,轻轻一笑:“马上就是我三十岁生日了,我们一起过个生日吧。”
“还有……你把柳若带来吧,一块热闹下,再说你还没正式介绍她呢。”
“松川,你……”苏流溪有些诧异。
李松川眼神认真:“怎么?这一个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好,我来安排。”沉默一瞬,苏流溪还是点头应下,然后就离开了。
望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李松川才收起嘴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忍不住低喃。
“苏流溪,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站在你身边,多久……”
上午,主治医生就对李松川说。
病情经扩散的很严重。
照这样下去,就算手术也渺茫,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这一世,她为了留在苏流溪身边,错过了去首城手术的最佳时间。
她不后悔,算了算,剩下的日子能够她过完三十岁生日,也算弥补了上辈子的遗憾。
苦涩溢满喉咙,李松川把头埋紧被子,眼泪止不住姗姗泪下。
……
一周后,生日宴安排在国营饭店。
不少两人共同的好友都来了,纷纷祝贺:“松川,生日快乐!”
李松川不能喝酒,就用茶水谢过。
一开始,大家不知坐在角落里的柳若是谁。
可看到柳若手上带着苏流溪的手表,又见苏流溪对她时不时的照顾。
光影下,两人郎才女貌,好似天生一对。
一时间,大伙都心知肚明了两人的关系,有不少知晓李松川暗恋的好友,纷纷复杂看向她。
李松川站在原地,心口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一阵闷疼。
“祝你生日快乐……”
突然,包厢里响起生日歌,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
接着,有好友接话:“松川,许个愿吧!”
李松川看着对面不远处站着的苏流溪,还有一旁的柳若,如此美好般配。
她突然就释怀了。
下一秒,在大伙震惊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给苏流溪。
“我今年的愿望是……祝我最好的朋友,苏流溪。求婚成功。”
第9章
包厢内,音乐声停,一片低气压。
没人料到苏流溪会生气,脸色暗沉:“李松川,这就是你让我安排生日宴的目的吗?!”
李松川被他莫名的震怒感到不知所措。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那你呢?”苏流溪倏然沉声打断她,“这样做你就会开心?会好好治病?”
李松川一时哽咽。
这样做她才是最痛心疾首的那个。
可只是想要苏流溪不再被自己捆绑,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反正都治不好了,何不成全苏流溪和柳若。
周宇之前的那番话也无甚不对。
李松川张了张嘴“是”字还在嘴边。
“嘭!”的一声巨响,苏流溪就打翻戒指盒,大步走了出去。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这场生日宴,终究是进行不下去了。
而最难堪的,是柳若。
她双眼含泪,对着李松川狠狠抛下一句:“莫名其妙搞这一出,现在,你满意了?”
她恨李松川让她置身众矢之的,受尽羞辱。
接着,也夺门而出!7
好友见状,尴尬的面面相看,三三两两找着各种理由也撤退了。
短短几分钟,精心准备的生日宴,只剩下李松川这个寿星一人。
她看着墙上偌大的生日祝福,桌上可口的饭菜,还有一口没吃的蛋糕,不禁觉得可笑。
她……又搞砸了。
蜡烛还未熄灭,她张嘴吹了口气,脸上的泪随着烛火湮灭……
李松川舍不得浪费,一个人过这生日,尝着那精美的蛋糕。
可刚放进嘴里,胃里就一阵干呕。
最后,她疼的倒在桌子上,看着满桌的狼藉,泪流满面,模糊间,她好像又见到了小时候的苏流溪。
朝她伸出手:“以后,我保护你……”
接着,再也没有意识。
……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
苏母埋怨道:“你都病了,又什么都吃不了,还花那钱在国营饭店吃那么贵的菜,这不是浪费吗!”
“要你听妈的,把钱留给你弟,做人不能没良心,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上辈子,母亲不知道李松川生病,她也没指望被在乎。
可现在,听着这些像针,像刀子,一样的言语,李松川心痛难忍。
她死死掐紧手心,竭力放平声音:“妈……你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苏母闻言,愣住。
沉默一会儿,才听到母亲有些心虚的声音:“都多大了,还过什么生日,你妈我就没过过几个生日……”
“够了,你走吧!”
李松川再也听不下去,侧过身子,躺回了床上。
“你这不孝女!”苏母心有不怨,“你这什么态度,我把遗嘱留在这,你签字后,我明天来取。”
说完,苏母就不情不愿的走了。
听到关门声,李松川才睁开眼,可眼睛映入那触目的‘遗嘱’二字。
一口鲜血就从喉咙里翻涌而出,手上的遗嘱也掉落,染上了绯红。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李松川不得不摔倒在地,她不由自主嘴里喊着:“流溪,好疼……”
可病房里,却等不到一丝回音。
父母不爱,朋友不喜,疾病缠身,命运不济。
哪怕重来一次,她似乎也依旧改变不了这样悲惨的结局。
李松川躺在那带着血色冰冷刺骨的地板上,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再无人爱她……
一瞬间,她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不愿意再苟延残喘,也不愿意再拖累苏流溪。
下一秒,李松川捡起地上的遗嘱,立马往病房外走去,一秒都没迟疑。
第10章
走廊上,静悄悄的,值班护士正在休息。
李松川赤着脚,拖着这副病弱的身子,花了半小时,独自爬上了天台。
楼顶的风,刺骨的冷,李松川不禁冻得打颤,正要撒开双手,结束这悲惨的一生。
“是念念不好,念念不该生病。”
这时,一旁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李松川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双眼哭得通红。
而她的身子,就站在天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可李松川还未出声,小女孩情绪就激动起来:“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不准过来!”
李松川一边自嘲,一边安抚:“小妹妹,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姐姐是医生,一定有办法帮你。”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能治好我的病吗?你能让我的爸爸妈妈不再偷偷流泪吗?”
一连三个问句,堵得李松川心头发涩。
小女孩更是泪流不止:“念念不想生病,念念不想让爸爸妈妈那么累……”
李松川站在风中,不知该怎么劝说。
她很羡慕她有爱她的父母,温暖的家庭,可自己什么都没有。
深吸口气,李松川轻声劝说:“念念,你先下来,姐姐是医生,姐姐能治好你。”
说着,她慢慢走到小女孩身后,准备伸出手抱她。
可天台的风太大了,冷得似是能划伤脸。
“真的吗?姐姐你没有骗我吗?”
“你和我拉钩!”冷风中,小女孩伸出自己的小手指。3
风吹得小小的身影,颤颤巍巍的。
李松川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连忙伸出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
话没说完,忽然,一阵极强的大风把插在天台里的医院旗帜吹了下来,旗杆也跟着重重砸落!
正要倒在两人身上时,李松川急忙把小女孩推下围栏。
而下一秒,旗杆打在李松川的身上,整个人朝天台跌落下去。
“姐姐——”小女孩大声呼喊,脸上惊魂未定。
坠下的那一刻,李松川的眼前,犹如幻灯片播放着她两世的种种。
她想,要是一开始她没有表白,会不会这一世,就能和苏流溪相伴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了。
李松川像一只黄昏的落雁,沉沉的坠了下去。
鲜血也染红了她手中的‘遗嘱’。
……
另一边。
苏流溪从饭店摔门出来后,柳若就追了上来。
车上,两人沉默不言。
男人脸色铁青,兜了好几圈,最后却莫名把车开到了北海医院的门口。
见状,柳若再也忍不住,想到在生日宴上受到的委屈,出声质问:“不是送我回家吗?你一直圈圈绕路就算了,最后为什么要来医院?”
苏流溪心中烦躁,仿佛没听到般,径直下了车。
柳若打开车门,追上去拦住他,眼睛早已红的不成样子。
“苏流溪,你今晚和李松川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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