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仿佛铺开的大网,吸她,绞她,“不报复我了?”
她不肯面对他,挣扎着滑下,男人一颠,她又滑回腿间,不是侧坐,而是面向他坐,愈发亲密,也愈发压制,
“还报复吗。”他非要剜开她,刺透她,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柄塞在她手中,“报复得不够爽,任由你扎一刀,从此老老实实。”
南奚躲闪。
徐京延不依不饶,塞入她,她扔了刀。
他又摁住她后脑勺,摁在胸膛。
此起彼伏的心跳与呼吸,恰如一汪洪流,淹没了南奚。
“为什么不扎?你觉得周家对不起你程家,我姓周,我也对不起你。”他疯了似的,低下头,吻她。
徐京延胡茬糙,磨得她皮肉几乎破了,他不知收敛,如此悸动失控,有怨,有痛,积累了十余天的悲与忧,开闸一般发泄,一厘厘吞噬她。
“不扎了...”她在哭,也在喘息。
男人咬着她脖颈,脸埋在一团乌发里。
死死地圈禁她。
无处遁逃。
南奚仰头,一度溺毙。
皮带扣支起的坚硬弧度,抵住她,一秒比一秒膨胀,勃发,她一僵。
徐京延一动不动。
她咬着指甲,望向客厅。
墙壁上,挂了她的巨幅照片。
是18岁的演出照。
那次,周夫人陪周淮康去外市开会,她去另一座城市比赛,结束后,徐京延在艺术礼堂大门接她。
她穿着唐装,盘了发髻,跑下台阶,裙摆长,绊了一跤,徐京延搂住她,她摔在他怀里。
南奚和他之间的‘初抱’。
七月,日头晒,晕花了妆,她发肤浮着胭脂水粉的香气,徐京延原本等得不耐烦,许是她笑得娇憨,又许是一阵暗香来,他心软了,递给她一瓶水,“拿奖了吗。”
她丧气,“银奖。”
“千年老二。”徐京延闷笑。
南奚拿了无数个银奖,卧室里,一柜子的‘白奖杯’,他调侃她是‘小银匠’。
“演少妇?”他打量。
她不乐意了,“演杨玉环...你不认识?”
“杨姨么,认识。”徐京延五分的认真,五分的敷衍。
“你喊杨姨?”南奚则是十分的诧异,“杨玉环的丈夫是李隆基...周阿姨的娘家祖宗?”
“杨姨是乌江胡同卖桂花糕的,排行老三,叫玉环,我外公常吃。”徐京延笑出声。
南奚不搭腔,上车。
他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瞟她,“四大美人之一,是不是?”
瞧她仍旧不搭腔,徐京延哄了一句,“你符合。”旋即,又嘴欠补了一句,“身材珠圆玉润,一样肥,一样美。”
高三那年,周夫人天天催她吃营养,她复习功课至凌晨,保姆的宵夜准备了两顿,她有一百多斤,跳舞的女孩们纤细瘦弱,一同台,衬得她丰腴,加上未褪的婴儿肥,徐京延总是打趣她,欺负她。
“哥哥...”她回过神,亦是一动不动,“你好了吗。”
徐京延平复着欲望,覆住她胸口的双手缓缓下移,握住她手。
南奚发现他无名指的婚戒消失了。
那枚她亲手为他戴上的婚戒。
“徐京延。”她改口,唤他名字,“你戒指呢。”
“摘了。”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
只一个答案。
“周阿姨又让你联姻吗。”
徐京延没否认。
“是哪家的小姐。”南奚心头激荡,像一面砂纸,撕扯着她,“你见过吗。”
“见过。”他鬓角的骨头鼓了鼓,“魏家的。”
南奚的激荡,戛然而止。
一股淡淡的心灰意冷。
魏先生是青城的市里二把手,和周淮康同级,由于在外地,不介意本地的纷争。
周淮康‘退休’不光彩,也无所谓。
魏夫人在本市有大买卖,金店、美容机构和商场,夫妇两地分居,一个从政,一个经商,官太太圈‘王不见王’,周家鼎盛时期,周夫人和魏夫人不同桌,关系很生疏。
偶尔碰面,毕竟是周家的地盘,魏夫人安分一些。
风水轮流转,如今,魏夫人凌驾于周夫人了。
若非周家衰败,周夫人绝不考虑魏家,因为,分不出‘大小王’。
而华菁菁和祝卿安,无论徐京延娶哪一个,周家都是老大。
“在琢磨什么。”他眼睛宛如夜幕下幽寂的海,细细分辨她,幽寂下,是默默喷发的浪潮。
“魏家小姐漂亮吗。”
“漂亮。”
南奚松了手。
徐京延注视着她。
“所以...你不戴婚戒了。”她嗓音晦涩。
“尺码大了。”他明白逗过火了,终于澄清,“处理一下,再戴。”
她抬眸。
“周家这副现状,魏家愿意嫁吗。”徐京延神色喜怒不明,“禧儿不声不响,手段这么厉害,断了我娶别人的后路了。”
南奚抿唇,“愿意嫁呢。”
“那我当然愿意娶了。”他半真半假,半笑半闹,“你生下孩子,她养,算她的。”
第291章来者不善的女人
保姆在厨房叮叮咣咣收拾,徐京延嫌吵,横抱起南奚,去卧室。
“我不给其他女人养。”
他踢开门,又踢回去。
将南奚平放在床上。
“我可以不嫁你,孩子我自己养。”
“可以不嫁?”徐京延居高临下,解开三颗纽扣,大片的肌肉袒露至腹脐,“你倒大度,借精生子?”
枕畔堆叠着他的睡衣,他弯腰,悬伏她上方,胳膊掠过,拿起长裤。
一抻,一俯。
胸肌和肩胛的骨肉凹陷,性感,野蛮,力量。
徐京延脱了西裤,穿睡裤,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欲裸不裸,他目光似贪,似黏,盯着南奚的身体,一刻没移开。
南奚十指抓着床单,每一颗毛孔在轻颤。
男人一张脸一寸寸放大。
他清俊温朗的时候讨女人喜欢,胡子拉碴的时候也讨女人喜欢。
“发烧了?”徐京延盯了她一会儿,摸她额头,微烫,微湿。
有汗。
不是烧。
“你紧张什么。”他皱眉。
南奚意识到,误会了。
面颊烫红,推搡他,“你绕到床那边拿...压我肚子了。”
“拿完了。”徐京延身躯倾轧下,越来越缠,“我知道你想什么。”
她撇开头。
“现在不行。”
“我没想。”
“问医生了。”他自顾自讲下去,不理会她反驳,“四个月以后,胎儿稳了,力度轻一点。”
南奚恼了,坐起来。
四目相视,徐京延波澜不惊起身,“如果太想了,有办法纾解。”他整理了一下裤子,“入夜,我告诉你。”
他一番话,搅得南奚睡不着。
猜是什么办法。
偏偏,徐京延在书房加班,一直加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工夫,他熄了灯。
根本没进屋。
他在较劲。
那一口恨她的气,憋在胸腔。
打不得,骂不得。
时好时坏。
待她坏的一霎,他也难受。
又不能当作什么没发生。
他在外,遭受一次磋磨,那股恨意便爆发一次。
恨自己拼了命护着、拼了命抗争,到头来,他护着的人、争来的人,背后偷偷算计了他。
甚至,不惜结了仇,抱着和他分道扬镳的念头。
徐京延跨不过这道坎儿。
第二天,早晨。
他去叶氏集团,顺路捎南奚去美容院。
秘书在车上汇报,“叶柏南被调查,公司大动荡,董事长叶国章庸碌胆小,是您下手的好机会。”
南奚趴在车窗,一旁的徐京延瞥她,涉及叶柏南的消息,有意避讳她,也有意试一试她。
“怎么下手。”他问秘书。
“您已经深入了董事局内部,挖掘军情太容易了。”秘书语气笃定,“叶柏南拘留了,股东和高层们惶惶不安,叶国章镇不住集团,他心急如焚。叶柏南表面帮李家人,实际上对李氏集团下手,您索性学一学他的招数,对叶家人下手,很公平。”
秘书又补充,“人间天堂昨晚查封了,停业整顿半年。”
南奚心脏一揪。
大部分娱乐场所是整顿一个月,整顿半年...属于特大处罚了。
即使解封,也辉煌不再。
徐京延这边出手,比叶柏南出手更狠。
“画什么?”徐京延看着南奚在玻璃上描描画画。
“你的鼻梁。”她食指不停,“鼻梁好看。”
他笑了一声。
车泊在美容院门口,秘书送南奚进去,介绍了经理和员工,一共十六个人,她留在店里,秘书返回车里。
美容院规模挺大,两层楼。
一楼招待客人,药浴汗蒸;二楼是美容整形,有八个小房间,四个贵宾间。
在东城区,这家的生意数一数二。
否则也入不了徐京延的眼。
南奚坐在沙发上翻资料,各类医美项目的价格,专业仪器,手术...翻得她眼花缭乱。
她年轻,皮肤遗传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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