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建威将军,二爷已经放低姿态了。
我怎忍心劝他去给建威将军捧臭脚呢?
这一刻,我无比痛恨我自己。
为什么我就没有个金手指呢?
比如拥有个随身空间,里面囤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或者能通古今,从我原本的时空里拿些大炮飞机坦克的,吓死这群古代人。
亦或者会个读心术或者医术超绝也好啊。
我什么都不会,连穿越前辈们会的什么做香皂造铁路啥的,都不会。
绘制战船图是我拥有的唯一能帮得上二爷忙的本事,可这本事还有一多半是在这里学的。
要是早知道我能穿越的话,我一定从小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不是一天到晚混吃等死。
我心里越发难过,想问二爷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又问不出口,思来想去,便没话找话:“送柴火的好久没来了,我叫秦宝山另找了佃户砍柴。”
二爷嗯了一声:“后头林子里堆了好些树枝树杈子,你叫人去拾掇拾掇,晾干了当柴火用。”
这些树枝树杈子怎么来的,他不说,我也知道。
二爷必定是叫人砍了树造船呢。
“二爷……你……还有钱吗?”
我这句话问得十分艰难。
私心里,我是真的不想跟二爷谈钱,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问问二爷还有多少钱。
“怎么,你没钱使唤了?我明儿个就叫李忠给你送来,不过我记得你手上有不少钱的,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二爷的眼神有些锋利:“你拿钱做什么去了?若是买地买铺子倒也罢了,可别买些别的。”
我知道二爷在怀疑我去买神仙膏了,就委屈地嘟起了嘴:“二爷怎么能把我想成这样?我这个人最喜欢钱,才不会瞎花钱呢。”
那黑色丸药很久没出现在我眼前了,也许……也许我是真的好了。
“那你的钱都哪儿去了?”
我朝着东屋的方向努了努嘴:“在炕头抽屉的暗匣子里收着呢,我是想问二爷手上的钱够不够使唤,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些,虽然不多,但总能支撑些日子。”
支撑到二爷想到法子。
二爷手上的钱多一文,他就能迟一点去跟建威将军硬碰硬。
我这会儿把钱都给二爷,就当是投资了。
二爷感念我的情,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我。
“傻丫头。”
二爷回身拥着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辛夷啊辛夷,我若是能早些遇到你便好了。”
“有时候我真想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只叫你一个人陪着我,咱们把大丰的大好山河逛个遍,也不知你乐不乐意陪着我。”
这话说的,好像我乐意陪着他,他身边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似的。
再如何宠我,他后宅里还有一妻三妾呢。
哦,不对,还有春兰和娇鸾。
想起她们俩,我就来了兴致,从二爷的怀中钻出来,笑眯眯地问他风流尼姑的滋味好不好。
二爷一下子就想起那本小册子,照着我的屁股就轻轻拍了一巴掌,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笑:“你还有胆子提这个,等你出了月子,看我如何收拾你!”
我滚进二爷怀中笑着求饶:“人家是好心为二爷增添情趣,二爷却不领情,怎的,二爷新得了美娇娘,也不回去瞅瞅?可别把那一双美娇娘的心给冷了,过后再如何捂也捂不热了。”
二爷蹙眉:“一双美娇娘?你们奶奶只给春兰一个开了脸,哪儿还有一双?”
我正要答话,外头忽然响起红桃的声音:“二爷,姨娘,郑管事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跪下磕头
二爷忙丢下我,竟然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便出门去了。
我愣怔片刻,就喊了红梅进来,叫她拿着二爷的衣裳送给二爷,又叫红桃进来回话。
“郑管事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瞧着他神色如何?”
这大半夜的,郑山忽然从登州府跑来宁海州,必定有极其要紧的事。
且二爷一定知情。
二爷向来是个体面人,不会连衣裳都不穿,就跑出去见人。
能叫他急得不顾侯门公子的体面冲出去的事情,非同小可。
“姨娘,奴婢瞧着郑管事面色有些严肃,但并不急,李管事陪着郑管事一块儿来的,瞧着倒好像有些高兴。”
高兴?
李忠高兴,是不是说明郑山带来的是一件大喜事?
“姨娘,”红梅抱着衣裳又回来了,小丫头一脸错愕,“二门处有亲卫拦着,不让奴婢过去。”
我才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自从我帮着二爷绘制战船图,二爷就很少有瞒着我的事情,怎么今日却叫人堵在二门,不让人过去呢。
我低头想了想,立马梳妆穿衣,又叫红桃先去把丫头们都喊起来。
不管出了什么事,我这里得早做准备,万一真要是不好,我还能提着包袱跑路,不至于临到头了手忙脚乱。
等了片刻,红梅出去一瞧,二门的亲卫已经撤了,秦宝山等在前院,说二爷和李忠、郑山出去了,叫他这几日带着人守在这里。
我越发慌张,亲自去前院问秦宝山:“你可知二爷去了何处?”
秦宝山摇头:“二爷穿了小人的衣裳,只带了几个亲卫,骑马走了。”
二爷离开得这般匆忙,还特地换上了秦宝山的衣裳,这明显是要隐瞒身份。
难道是登州府出事了?
我这一晚上焦急不安,闭上眼就梦见二爷造反失败,被斩首示众,要么就梦见海匪闯进庄子,把我一剑刺了个对穿。
直折腾到天亮,我才勉强睡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半下午。
再睁开眼时,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雨。
紫萱怕我着凉,早已命人将屋里的冰山撤走,就这样,我还觉得冷,起来要了个薄被,搭在腿上,看着丫头们做针线。
“姨娘,”秦宝山站在院外回话,“周大人来了,说有要事。”
这个天,这个时候,周珏来做什么?
我本能地涌上一股反感,本想把他赶走,但又怕他真的有急事,就叫红桃服侍我洗漱换装,顺着抄手游廊去了前院。
周珏正站在台阶下,他的小童儿立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伞面高举在周珏头上,可怜小童儿身上都湿透了。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我翻了个白眼。
下这么大的雨,周珏不在廊下躲雨,反倒站在台阶上吟诗颂词,只苦了他的小童儿,才十一二的年纪,就得踮着脚尖给他撑伞。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这庄子里原先是有几盆花,后来被孙妈妈全都扔了,就算老天爷下再大的雨,也看不到一片落花,他对着空院子喊替花愁,不仅是个神经病,还是个瞎子。
风急雨骤,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红桃很是担忧,眼瞅着周珏又念上了,她忙打断周珏:“周大人,您先别念了,等说完了正经事,奴婢给您在廊下摆一张桌子,再奉上一些香茶点心,大人一边吃着茶一边赏雨,岂不更惬意?”
我暗自点头。
红桃这丫头自从跟着我学了认字算账之后,进步很快,这境界都提上来一大层。
这样的天,最适合睡觉,其次就是坐在屋里或者廊下,吃着美食听着雨,这美食嘛,最好是来一顿火锅,再不济,来点炸鸡也行。
“庸俗!”
周珏转过身,嗤笑一声,指着这天地间的雨帘,大声吟诵。
“狂风骤雨摧花急,孤寂人更添孤寂,哪里吃得下香茶点心?庸俗之物,反倒扰了这份凄清之美。”
红桃转头看着我,一脸茫然。
我估计这丫头心里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美的。
真想吟诗颂词,就不能站在廊下吗?
他站在雨中是美了,他的小童儿可就惨了。
再一看那个小童儿,正双眼冒光,一脸崇拜地盯着周珏。
好嘛,这可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心里愤愤不平,就跟红桃吐槽:“别搭理他,咱们先进去,他那破词还是抄的别人的,有本事自己写一首啊。”
红桃“噗嗤”一笑:“姨娘,这样的天最适合吃些热腾腾的东西,咱们晚上吃锅子好不好?秦管事白日里抓了好些鱼,吃个鱼肉锅子吧,比羊肉锅子要鲜得多。”
到底是我调教出来的丫头,连一口吃的,都跟我想到了一起去。
我笑着点头:“你现在就去,叫厨房里的人准备锅子,咱们今晚不仅吃鱼肉锅子,再吃个鸡肉锅子,告诉小秦嫂子她们,只用宰两只鸡就行了。”
要是不吩咐一声,我怕她们再去祸害我的鸡。
红桃犹豫着往外看了一眼,我催着她快去:“没事,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成不了大事。”
红桃疑惑地问我:“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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