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怔然的盯着信上的那几个字,眼神骤然冷沉,她一把将信笺揉皱,狠狠的丢在地上。
信纸上,还染着她方才手心溢出的鲜血……
她大步就要往外走,正好撞上匆匆赶回跪在她面前的暗卫十一。
“长公主,我们寻不到殷少爷的踪迹,但是查到殷少爷好像前段时间,去了一趟皇宫。”
“自那日起,殷少爷便每日屏退下人,不知道在忙什么。”
许姝深吸一口气,详装镇定:“继续查!”
暗卫得到吩咐,立即就在黑夜里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大长公主府内,一向矜贵冷静的许姝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众人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纷纷祈祷着暗卫能把沈宴锡找回来。
她们不是没有看见过许姝失控。
却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控。
一直以来她不是很冷静吗?
那些该死的冷静,让许姝能在危险的局势中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为了权势为了地位,她可以嫁给盛煜峰。
为了稳住军心,她可以把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带回王府,时时刻刻宠着。3
这天下权势,于她,不过翻手覆雨之间。
一整夜过去,王府内的空气却仍旧仿佛冻结,压沉无比。
“长公主,我们探子查到,十五日前,承鹤少爷的父母战死,他们骨灰被密送回京后,殷少爷便去了皇宫……”
“后来,他回来后,就把殷家老宅卖了。”
听完暗卫支支吾吾的禀告,许姝脸色越发难看。
为什么她才发现殷父殷母的死?
什么人才能卖老宅?
那他必然是不打算回京城住了。
可他不在京城,孑然一身,又能去哪?以为谁都是她,可以收留一个烫手山芋吗?
这时,管家犹豫出声:“长公主,殷少爷会不会去边疆投靠殷家军了?”
许姝一愣,想起沈宴锡那个倔脾气。
她喃喃复述了一遍:“边疆。”
那可是一个山穷水恶的地方,可若沈宴锡真的去了边疆,必定也得先禀明圣上。
圣上为何会允他去边疆,许姝眼底蓦地划过一丝暗色。
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起身换上了一身宫装,才命人备马,入宫面圣。
金銮殿内。
常年积病的皇帝脸色苍白,但见到她来,还是笑着给她赐座。
“皇姐,你怎么突然来见朕?”
直奔主题的询问,让许姝眸色深沉:“皇上,臣妾近日有些风寒,故来和陛下告病假一阵。”
告病假是假,去边疆是真。
大殿之内,蓦然寂静。
皇帝审视着许姝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既然有求,那朕必然应允。”
许姝恭顺地躬身告退,在转身之际,听见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你要认清你这个人,你不该动什么心思。”
许姝很清楚自己没有动心。
她对沈宴锡,不过是出于姐姐对弟弟的监护而已。
那些沈宴锡对她曾经的追求举动,她也只觉得幼稚且好笑,绝对没有一丝心动。
再者,他们之间相差十年,最初的相逢也不过是她因为利益而布下来的一盘棋子而已,何来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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