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自知跑不过她,也不费这个事,直接回到先前紧紧抱着的水泥柱子旁边,抱紧了她哀求:“你听我说,这真的是个误会,我也不想的......都是她们陷害我!”
这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并且起到了反效果。
霍茹被苏澈的不知悔改给激怒了,她勉强按捺住冲着他怒吼的冲动,盯着他质问:“既然是误会,那你应该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吧?现在说给我听。”
苏澈当然是说不出来:“我......忘了。”
霍茹不再多话,径直来到他面前打开通话计划作势要回拨,看的他害怕不已:“你要做什么?”
“报警。我劝不动你,就让警方用法律来劝你过去吧。”她说着,真的按下了回拨键。
苏澈意识到她来真的,整张脸都吓白了:“别报警!我说还不行么?绑架是我策划的,但我没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吓唬你们一下,最后扔下林云臣的人也不是我啊!”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霍茹,她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审视片刻,然后摇头道:“确实,错的不是你,是我。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现你的真面目?像你这样冷漠自私的人本就不值得同情!”
她真是后悔极了,竟然错把鱼目当珍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而且还把林云臣给害死了。
苏澈对上她的目光,一声不吭地试图往水泥柱子后面躲。
霍茹不带任何情绪的睨了他一眼,下最后通牒道:“走,跟我去警局。”
“不,我都已经实话实说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苏澈拼命摇头,他还年轻,不想坐牢断送一生。
可林云臣呢?他的一生又有谁来赔?
霍茹沉默着走过去,一根根掰开了苏澈紧抓着水泥柱子不放的手指。
苏澈论力气是比不过霍茹的,她心意已决,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最后还是被她毫不留情地拉出烂尾楼,塞进车里带去了警局。
负责此案的警察已经等候她们多时,见人来了,立刻就带到讯问室对峙去了。
绑匪们已经成了嫌疑人,有钱也没地方花了。
索性为了能减刑,直接把苏澈给供出来了。
她们一见到他就不约而同的表示:“没错,就是他雇我们演的戏!”
第16章
苏澈还想狡辩:“你们有证据么?这么多人诬陷我一个,肯定是串供!”
他紧张地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是想着就算不能把自己摘出去,至少也得把主犯的帽子给摘掉。
可嫌疑人全都是分开审讯的,一个人这么说还有翻案的可能,这么多人都这么说就是无从分辨的铁案了。
“我偷偷用另一个手机录了音的,绝对是他让我们演的戏。”
“当初他就说是演个戏,没说要真的绑架别人,忽然扔个真人质给我们,这换谁不害怕啊?我们可没把那人怎么样。”
“冤枉啊......”
她们颠倒黑白的本事足以跟苏澈一较高下,双方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霍茹冷眼站在旁边看着,彻彻底底地将苏澈从自己的世界里驱逐了出去,她问陪同的警察:“我能走了么?”
“当然可以。”警察只让她在证词上签了字。
苏澈见她扭头就走,连再看他一眼都不肯,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往外追:“霍茹!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警察立刻上前将他拦在了原处。
霍茹步调不变,照样还是往外走,并且一次都没有回头。
案件需要进一步审理,苏澈被多名嫌疑人指控是主犯,自然是会被扣押在警局里。
开庭宣判和移交到拘留所的日期都还不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短时间内都没有重获自由的可能。
霍茹卸下了重担,可是心情无比沉重。
她像是被抽走了仅剩的精气神,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里,连自己一路上是怎么开的车都回忆不起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别墅里漆黑一片,张嫂也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霍茹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到沙发上,忽然发现偌大房子里不知何时就剩下她一个人。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云臣。”
她低低地呼了一声再也得不到回应的名字。
林云臣走的突然,离开之前什么都没有带走,就好像她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就能看到他推门而入,走过来对她说“我回来了”。
可衣袋里贴身放着的荣誉证书不断在提醒她,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事了。
霍茹打开壁灯,把林云臣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她看到了刚好落在他名字上的泪水,急忙伸手去擦。
证书上的名字是工作人员用签字笔手写的,字迹伴随着她的动作晕开,很快变得模糊了。
霍茹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怔在当场,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她抬手摸了摸面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早就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已了。
这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出过家门,而是画地为牢,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
在苏澈出现之前,霍茹跟林云臣的感情也曾经很好过,她们是其她人眼里的模范情侣、幸福夫妻,在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阶段都坚定无比的选择了彼此。
因此这栋憧憬着她们对未来生活美好向往的房子说是她们一起布置起来的也不为过。
霍茹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抚过林云臣曾经躺过的枕头。
她们感情最浓的那一阵,恨不能天天如胶似漆的待在一起,早晚的拥抱亲吻自不必说,到了晚上也是一样的要交颈而眠。
林云臣一度认为这太肉麻了些,可他只在口头上嗔怪过,心里其实还是很受用的。
直到她因为所谓的愧疚,将心底的天平移向作天作地的苏澈,曾经梦寐以求的恩爱生活才渐渐毁在了自己手中。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霍茹就这样熬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也仍旧困意全无,直到门外传来张嫂的声音才稍稍有所动作:“什么事?”
张嫂还不知道林云臣已经不在了的事,他说:“霍小姐,物业的人来了,您看被苏先生砸烂的那间屋子里的家具还有没有要留的?”
霍茹毫不犹豫:“都丢掉,他碰过的东西一样不留,这个家不准再有同他有关的痕迹!”
她恨苏澈,但是更恨自己,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总算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结果当场把张嫂吓了一跳。
“霍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他想到至今未归的林云臣和她提起苏澈时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担忧道,“是不是......林先生被那个男人害的出什么事了?”
霍茹惨笑一声,既是答复他,更是答复自己:“林云臣死了,他提前安排好了后事,连个墓碑都不打算留给我。”
第17章
张嫂难以接受现实,立刻就哭出了声:“林先生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霍茹心痛如绞,她面色惨白,就这样在张嫂的哭声中顺着走廊进了客厅。
白天的光线比夜晚好的多,足以让她将林云臣留在这个家里的痕迹看的清清楚楚。
布艺沙发套和窗帘都是她和林云臣一起挑的,还有挂在廊下的风铃、摆在矮几上的木头小人和一对相框......这些小物件全都承载着她们的回忆,却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被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她看到风铃下挂着的铃铛似乎要断线,试图伸手把她重新系好,可许是一天一夜没休息过的缘故,不等把线重新系好,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先袭击了她。
当啷——
霍茹在风铃坠地的声音中倒了下去,她试图伸手接住它,可身体却是失去了控制。
在视线消失在前一秒,她透过满地滚落的铃铛和珠子,看到了挂在中间的小相片。
那是她和林云臣住进这个家之后,拍的第一张合照。
霍茹被张嫂送进了医院,虽然没什么大碍,可是医生给的诊断也不容乐观:“病人是由于过度劳累和情绪上受到极大刺激导致的昏厥,暂时没什么大碍,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想落实到她身上却是困难极了,她在回家之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进一步的陷入了崩溃。
霍茹从前最以她的事业为重,这次却是主动辞职,只保留了股份和分红。
公司管理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人心惶惶,生怕是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大事,等去家里拜访过她,才纷纷叹息着把心咽回到了肚子里。
出问题的不是公司也不是市场,而是她本人。
有人悄悄对自己部门的员工说:“霍总这次肯定是回不来了,你们是没见她现在的样子,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圈都凹进去了,要是她不开口,我都认不出她来。”
“不过这些还是小事,她手腕上有好几道血痕,一看就是寻了短见,管理层这次肯定得大换血......”
消息很快传开,凡是有心竞争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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