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些心虚,这会儿忽然壮起了胆子。
“我告诉你,趁我现在心情好,不会对你动手,你最好赶紧给我走,否则的话……”他冷哼一声,言语间满是威胁。
纪芜睨了他一眼,瞬间从他身旁绕开,进到屋中。
纪明旭愣在当场,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转身就想抓住她,给她一个教训。
然而,才迈开脚步,就感觉衣服后面被人抓住,勒住了脖子。
“诶?谁?是谁!”他不敢再乱动,便虚张声势地叫嚷着。
纪芜听到声音,并未立刻去看,她将屋中的烛火重新点燃,这才转头看了一眼。
瞧见是一个眼生的护卫,心知常柏暂且离开,或许是回了侯府。
想到侯府,便不由得想到谢铮,想到他今晚与姐姐圆房,神情微黯。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收回目光看向软榻之上,瞧见了那些属于她的,却被纪明旭给搜刮来的东西。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一方锦盒,锦盒的样式有些熟悉。
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将锦盒拿起,仔细端详后,将盒子打开,瞧见了放在里面的银票。
一共有十张,每张都是一百两,加起来足有一千两。
虽然纪芜知道,纪明旭将要去琅琊王氏的家学读书,也知道嫡母王氏会给他一些银两。
可一下子就给这么多,似乎不大可能。
尤其嫡母又不是不知道纪明旭的性子,就算是要给他钱,也不会直接交到他手上。
而这些年,哪怕乔姨娘拿着她跟自己的月例银子补贴他,他也不可能攒下这么多银子。
既如此,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纪芜拿着锦盒,来到纪明旭面前,“谁给你的?”
“这是我的!”看到这个锦盒,纪明旭忍不住挣扎起来。
但他身后的护卫将他抓得紧紧的,并且在他挣扎的瞬间,扯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倘若他要做什么不利于纪芜的事情,护卫会立即动手。
“纪明旭,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纪芜说着,向护卫看了一眼。
登时,纪明旭的胳膊被护卫一拧,他想发出惨叫,被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条手帕到嘴里,堵住了嘴。
瞧着他冷汗淋漓的模样,纪芜再度问道,“要不要老实交代?”
纪明旭哪里还敢强横,等这阵疼痛缓过去,连连点头。
于是,纪芜从他口中拿走手帕,将锦盒放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如实坦白。
“这……这些钱的确是我的,不是从你那里拿的,这是……这是……”开了口,他又有些支吾。
一旁的护卫不必纪芜吩咐,手上立刻加了点力气。
“别别别!我说的!”纪明旭立刻老实,“这是长姐给我的。”
他虽然是交代了,却藏了一个心眼,没说纪明昭对他的承诺。
“我告诉你啊,这些是我的银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伯府里唯二的男丁,长姐她给我一些银子怎么了?”
说完这句以后,纪明旭瞪着纪芜。
“连长姐都对我如此大方,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我对你有什么可表示的?”纪芜冷声开口,“从小到大,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还不够多吗?”
她一边说着,将锦盒扣上,重新回到软榻旁。
怪不得,方才瞧着这锦盒眼熟,原来出自嫡姐之手。
嫡姐她还真是……
只怕这伯府里的庶子庶女们,没有一个是不曾受过她好处的。
尤其是她……
如此想着,纪芜垂下眼眸,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一清点,全都装好。
她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只锦盒,想了想重新打开,从里面取出五张银票。
纪明旭瞧见了,顿时顾不上害怕身旁的护卫,努力挣扎着,“纪二娘,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许动我的钱,你给我放下!”
“方才不是说了?从小到大你从我这里拿走了许多,今晚竟还敢去我房间偷盗,既如此,总该吃些教训。”
纪芜拎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银票。
“你应该庆幸,我不像你这般贪婪,还给你留了一半,老实待着吧,否则另一半也不留给你。”
说完,她迈步从房间离开。
“纪二娘,你给我站住,你……”纪明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芜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并没有回头,因为知道护卫绝不会轻易杀人,应该只是打晕了。
她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以往,如此意外地得到这么多银票,她定然十分欢喜,可这会儿依旧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纪芜坐在软榻上,只觉得不管是从心里还是身体,都非常疲惫。
她苦笑一声,整理起自己的这些东西,忽然瞧见了于婆婆送她的礼物。
她顺手将这只盒子打开,当看清楚放在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得愣住。
——
清晨,阳光顺着窗棂照进房间。
谢铮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身体也是,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睁开眼睛。
入目所及的陌生,令他眉心微蹙。
他坐起身来掀开床幔,发现此处乃是主院的内室。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头有些隐隐的发痛,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眼角余光扫见床上放着什么东西,于是转头看去。
当触及到那张洁白帕子上的一抹殷红时,不由得怔住。
一时间,许多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他记得自己昨晚回到侯府,被邀请来到主院用晚膳。
进屋之后他闻到属于小庶女身上的香味,却不曾见人。
然后他与夫人共饮了一杯酒,再之后——
第174章只要一晚,便可怀上孩子
再之后……再之后发生了什么?
谢铮脑海中的记忆混乱不堪,他竭力想要记起昨晚的事,原本隐隐作痛的头,顿时疼得厉害起来。
“嘶……”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终于想起一些昨晚的片段。
似乎……从那杯酒喝下去之后,他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模糊。
当时,房间里属于小庶女身上的那抹香气,似乎越来越重。
这让他不由得升起一丝莫名的燥意。
想到已有数日不曾与她好好说话,将她抱在怀中,他便想尽快陪夫人用了晚膳,去一趟伯府。
可……
就在他吃过晚饭,站起身时,偶然的一个抬眸,好像就瞧见了他的小庶女站在面前。
再后来……
他似乎走过去抱住了她,然后与她一起进到内室,其余的就记不清了。
然而,只是想起这些,也足够谢铮沉下脸来。
他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药,而那个人极可能是他的夫人。
就在此时,他听见外室传来说话声。
“夫人,夫人!婢子也是为了您好!当初您是为了侯爷才伤到身子,本就有大夫说您或许会受孕艰难……”
“您与侯爷成婚至今,婢子就没怎么见您与侯爷在一起过!”
“从前也就罢了,眼看着二姑娘就要过门了,到时候您既无侯爷宠爱,更无子嗣,难不成您真的要守一辈子活寡吗?!”
丫鬟的哭声从外室里传来,声音是刻意压着的,似乎并不想被内室里的人听见。
谢铮坐在床边,垂着眸子未动。
随即,他听到纪明昭温和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怒意。
“纵使如此,你也不该对我与侯爷下药!如今这般局面,你让我如何对侯爷还有阿芜交代?”
“夫人呀,您要与二姑娘交代什么?您才是侯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若侯爷真有良心,他就不该娶二姑娘,二姑娘若真是好的,就不该嫁给自己的姐夫!”
丫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一些,又很快压了回去。
“夫人,就算您因此要发卖婢子,甚至处死婢子,婢子也绝不后悔,那药是婢子费了千辛万苦才终于求来的,据说只要一晚,便可怀上孩子!”
“当真?”另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回严妈妈的话,那些人确实是这样说的,”丫鬟连忙应声,再度开口,“若是今日夫人处置了婢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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