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宁是在三日后醒来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比之前单薄了许多,身体上那些从军的陈年旧伤都已消失,肌肤光滑细腻。
脸庞有七八分相似,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是从前没有的。
“你之前的身体损坏太大,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系统的声音响起来。
“祝贺你重获新生。”丢下这句话后系统就消失了。
交易结束,远离了过往的一切,叶以宁自由了。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笑起来。
叶以宁用自己的积蓄买下一家布庄,她母亲的娘家是做生意的,大概是有些血脉的遗传在,她的布庄居然经营的还不错。
大半年后,又购入了一家绣坊。
白日里,叶以宁先去布庄转转,再去绣坊看看绣娘织绣。
下午,便缩在院中的躺椅上,泡上一壶茶,放几块点心,看猫猫狗狗打架,看夕阳西沉。
叶以宁只觉得日子从未如此悠闲舒心过。
“笃笃——”木门传来叩门声,伴随着妇人的“叶娘子——”。
叶以宁叹了口气,这江南小镇哪儿都好,只一件——这边的人太爱给人做媒了。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二拨了。
都是邻居,叶以宁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好笑着迎了进来。
谁知,一下来了两位。
一个说要介绍自己的秀才侄子,一个说自己介绍的人曾在谢大将军麾下服役。
大夏之前重文轻武,自谢文渊大胜西羌后,武将的地位空前的高。
谢大将军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武将们都以曾跟随谢大将军为傲。
叶以宁只笑了笑,敷衍了几句,将两位媒人送出了门。
出门时两位还争执了起来。
“谢大将军麾下了不起啊?听说谢大将军重病在身,别说上战场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京城的消息,终于还是刮到了这江南水乡。
叶以宁闻言,只默默关上了门,内心毫无波澜。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一晃月余,又到了寒冬时节。
这天,叶以宁在铺子里盘了账,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行至宅子附近,似有脚步声跟在身后。
叶以宁心生警惕,虽说这小镇上一向安宁,但也毕竟是晚间了。
她加快了脚步,正要推开院门时,“阿宁——”,男人的身影从树影后走出,声音微颤。
叶以宁微微停顿片刻,慢慢转身过来,看向来人,微笑:“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谢文渊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看那身影他觉得那就是叶以宁,可当她回过身来,那脸有些像,却又不似,她的眼角有颗泪痣,尤其是她看他的眼神,那样轻飘飘的,完全不似叶以宁,叶以宁看他时,眼中总是蕴着水波。
一个半月前,他再次烂醉如泥,深夜倒在街头时,有一道士经过,告诉他,他心中所念之人在南边,并告诉了他一个方位。
他本不信这无稽之谈,可又不肯放弃这渺茫希望。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直是凭着这点执念苟活到现在。
于是,他循着道士说的方位一路寻来,今天,让他在这镇上看到了一个与叶以宁有着七八分之像的人。
“我向这周围人打听过,他们说,住在这里的娘子,姓叶,名宁。”谢文渊注视着女子。有这样的巧合吗?不仅样貌像,连名子也一样。
“你听错了,我叫叶琳,江南人,发音有些含混的。”叶以宁笑着说完,提脚进了院子。
院门一关上,她的脸就垮了下来,盯着虚空的一点:“系统,怎么回事?不是说再不会相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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