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陆厌辞的床边：“二爷您怎么了，二爷。”
床上的陆厌辞满脸痛苦的抱着腿呻吟，疼到浑身发抖。
肌肤相触，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入到心脏。
无论怎么叫，陆厌辞都毫无反应，依旧被困在梦魇之中，糊涂的叫着她的名字。
“岁窈……岁窈……”
钱贵听到动静赶来，急忙安抚：“岁窈，二爷自从腿废了之后，每到雨夜就会这样，我去找大夫过来开些安神的药，你守着二爷。”
林岁窈应下，拿了一块湿手帕轻轻的为他擦拭。
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可是自己除了这些，好像就没什么可以帮他的了。
陆厌辞胜任总督后，原本有属于自己的宅子，可是依旧两头跑。
林岁窈知道，他是为了她。
梦里陆厌辞又梦到了那日被贼人砍伤腿的那一幕。
他看着自己为林岁窈准备的同心锁被夺走，再次扑了过去。
“放手！”
贼人狠厉道：“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你永远都拿不到这盏琉璃，也娶不到心爱之人！”
陆厌辞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奋不顾身的朝贼人扑过去。
刀落，鲜血淋漓。
徒留陆厌辞痛苦的抱着腿缩成一团。
这个梦，他做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会将他带入更深的深渊。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在浑浑噩噩的剧痛中，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陆厌辞忍不住朝着温暖的源头走去，缓解了腿上的剧痛。
林岁窈将钱贵熬好的药喂给陆厌辞，折腾了大半夜他才平缓下来。
钱贵心疼的看着陆厌辞被折磨的毫无血色的脸。
“岁窈，大夫说二爷的腿永远留下了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的隐患，当时二爷去京城赵家，为的只是亲自去取消婚约。”
“你知道二爷为什么要取消吗，二爷说他既然不能让你成为正妻，但其他的断不可委屈了你，一定要保证你是第一个嫁入侯府的人。”
“他就是为了护着送给你的琉……”
“够了。”
钱贵的话被一道干涩的声音打断，林岁窈低头就对上了陆厌辞有些迷茫的双眸。
眼里透露着些许虚弱和无措，看着有些可怜。
这双眼睛很会说话与骗人，但以前的林岁窈，最喜欢的也是这双眼睛。
陆厌辞轻轻的握住林岁窈的手，疼的指尖发颤也没有松开。
他语调含糊：“岁窈，你来梦里看爷了吗？”
林岁窈手一顿，挣了挣，最终还是没有挣开。
陆厌辞的意识还处在半梦半醒，刚才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林岁窈看着被大力抓皱的不成样子的被褥，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二爷，还疼吗？”
陆厌辞垂下眼睑，声音含糊：“岁窈，你不在的时候爷要疼死了……”
林岁窈心停滞了一瞬。
陆厌辞抓着她的手，嘴里的呻吟声陆续溢了出来。
林岁窈安抚：“钱贵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看着。”
钱贵知晓自己留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只好轻手轻脚关上门离开。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林岁窈颤抖着手去触摸陆厌辞那狰狞的刀口。
上面的伤口比起周围的皮肤来说要滚烫些，这一触碰，那股滚烫仿佛从手心蔓延到心底。
烫的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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