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人群时,路阳挤眉弄眼冲她吹口哨:“老大,苟富贵勿相忘啊!”
“砰”地一声,沈易沉被推进了豪车里,瞬间隔开两个世界。
她还没反应过来,载着她的豪车一路疾驰,已经绕进了位于富人云集的半山别墅区。
晚上,夏家人将她打扮了一番,带着她和夏繁星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说是夏家和世交时家一起吃饭,为她接风洗尘。
包厢里,除了夏家人,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坐在席间,聊得十分愉快。
她只管闷头吃饭,偶尔会注意到对面唯一的空位。
那是谁?
不多时,那人姗姗来迟。
“抱歉,我来晚了。”阮雁换了一身休闲装,推开包厢门,在空位上落座。
夏繁星欣喜又娇羞地小声唤道:“闻礼哥!”
沈易沉眼眸一颤,他怎么会来这里?
周云英凑到在她耳边低声介绍:“这是时家的小少爷,阮雁,和你一个学校的。”
“时家和夏家有婚约,他是你妹妹未来的结婚对象。”
沈易沉听着周云英的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神情寡淡的阮雁。
这时,时母笑着说:“云英啊,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你们以后可得好好补偿她啊。”
周云英握住沈易沉的手,温柔地笑:“当然,我们夏家,要用尽所有对岁芝好。”
沈易沉闻言,勾唇一笑,反手握住周云英的手。
“既然如此,先把阮雁补偿给我吧。”
第2章
她的声音不算多大,却清清楚楚落在了席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安静了,震惊地看着她。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云英声音有些颤抖,不由想起去接她之前听到的一些传言。
说这个孩子,一身反骨、不服管教,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早恋,五毒俱全!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而另一位当事人阮雁,只是抬眸看向沈易沉,皱了皱眉。
沈易沉对上他的目光,朝他勾唇一笑:“既然是和夏家的联姻,当然应该和我这个夏家亲生的女儿订婚约了。”
“你……”夏中建皱起眉,正要说话。
夏繁星脸色一白,双眼泛红,眼泪瞬间流下,“对不起,姐姐……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我是个冒牌货,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说着,她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打扰大家用餐了,我先回去了……”
夏中建连忙起身拉住夏繁星:“星星!你别胡思乱想,你在夏家生活了十七年,怎么会是冒牌货?”
周云英也上前抱住她,心疼不已:“是啊,在爸妈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夏中建一拍桌子,不悦地看向沈易沉:“没看到妹妹哭了吗?还不快给她道歉!在外面养的什么野性子,说话不经大脑!”
沈易沉看着他们心疼夏繁星而埋怨她的模样,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冷笑一声:“在你们心里,我才是冒牌货吧!”
她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众星捧月梨花带雨的夏繁星身上:“别忘了,我养出这一身野性子,到底是谁造成的!”
夏繁星的脸色越发煞白,颤抖着唇,害怕极了似的朝周云英怀里缩去:“姐姐,我……”
时家的长辈们也神色各异,低声交谈着什么。
沈易沉不愿仔细去听,只觉得他们聒噪。
当阮雁厌弃的眼神投过来时,她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岁芝,你去哪儿……”周云英担心地问了一句,却依然紧紧地抱着夏繁星,没有松手的意思。
沈易沉头也不回。
妈的,什么豪门千金,老娘不伺候了!
蹲在街边,沈易沉下意识想摸出一支烟来,这才想起身上还穿着昂贵的高定裙子。
她烦躁地站起身,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霓虹满街,一辆兰博基尼忽然在她身旁停下。
车窗摇下,阮雁坐在驾驶座,眼神冷凉:“去哪?我送你。”
沈易沉还在气头上,想说“不用”,但看到那张脸,实在说不出口。
于是她犹豫了一瞬,还是上了车,报了个地址。
路上,沈易沉瞟着他那冷峻紧绷的侧脸,犹豫了片刻,故意扯出一个八卦的痞笑,问:“诶,你……真的喜欢夏繁星啊?”
阮雁沉默地开着车,目不斜视。
直到沈易沉挂不住笑了,他才忽然开口:“这身衣服和你不搭。”
沈易沉一愣。
“穿得再光鲜,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堕落。”
堕落。
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沈易沉心里唯一柔软的地方。
沈易沉攥紧了手,死死咬着牙,直到喉头都泛起铁锈味。
良久,她看着车窗外,扯了扯嘴角,沙哑着嗓子自嘲道:“我和夏繁星不一样,我不是白莲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阮雁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多时,光鲜亮丽的兰博基尼在一处脏乱的巷口停下。
沈易沉径直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扎进漆黑的小巷。
她轻车熟路地在小巷穿行,进了一栋常年不见天日的老式居民楼,从家门口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一股恶臭瞬间扑面而来。
她的养母,李素香,正坐在一堆垃圾中间喝得烂醉。
看到沈易沉回来,李素香顿时来了精神。
她一股脑爬起来,朝沈易沉大步冲去:“你这个小杂种还有脸回来?!”
沈易沉皱着眉头撤开一步,神情冰冷,“我拿完东西就走。”
下一瞬,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脸上。
“我呸!你个贱骨头!以为自己骨头硬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翻脸不认人?!”李素香焦黄的手指一下下狠戳着她的头。
沈易沉一把挥开她的手:“别碰我!以后我跟你没关系了,没有义务受你这些窝囊气!”
说着,她转身要往里走,却被李素香一把拉住了衣领,“进了豪门就是不一样啊!”
她看向沈易沉身上昂贵的裙子,浑浊的眼里写满了嫉妒和贪婪,“可你这种臭婊子,也配穿这么高级的衣服?!”
沈易沉脖颈一紧,衣服“刺啦”一声,被撕开一个大口。
她气红了眼,一把推开李素香:“你疯了?!”
李素香震惊一瞬,抄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朝沈易沉砸去:“反了天了你?!”
啤酒瓶在头顶炸开,碎片四溅!
尖锐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
下一瞬,她被拉入一个冷香幽淡的怀抱。
沈易沉愣了一瞬,抬头看向阮雁:“你没事吧?”
她仰头说话时,鲜血就汇成一道从发际渗出,流到她秀挺的鼻梁上。
第3章
阮雁看着她,眼神复杂至极:“你……”
沈易沉抬手将脸上的鲜血抹去,朝他笑了笑,语气轻松:“你又来救我了吗?”
她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开玩笑说:“你再救我一次,我就以身相许了哦。”
阮雁皱起眉,一言不发地退了半步。
沈易沉脸上的笑僵了瞬,随即笑容更深:“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就走。”
说完,她揪着衣服匆匆进了自己房间。
客厅,阮雁审视着李素香,忽然冷冷开口,“我记得你。”
李素香一愣,攥紧了手里的半截碎酒瓶,“你谁啊?”
“你老公,就是我送进去的。”阮雁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眼神也被那抹血色染得更加锋利。
“是你?!”李素香酒劲散了大半,声音瞬间变得高亢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为她男人报仇。
阮雁淡声说,“我不介意也把你送进去。”
李素香瞬间就怂了。
沈易沉站在房门口,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眸光闪烁。
她的养父余勇,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从小,沈易沉就生活在余勇和李素香的殴打辱骂之下。
她的童年,只有一片灰暗。
年幼的沈易沉渐渐长大,才十一二岁,就初见美人雏形。
余勇不怎么打她了,但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让她害怕,还会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
像许多条毒蛇在她身上爬。
上初一的第一天,下着雨,沈易沉没有伞,下了晚自习准备淋雨回去。
余勇竟然破天荒在校门口等着她,说接她回去。
她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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