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五雷轰顶,我怔住。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这跟你并没有关系。”
“没关系?我马上要成为你的丈夫,你告诉我你得绝症跟我没有关系?”秦斯言轻声笑了出来,他深深凝视着病床上的我。
我却是眉头再度皱起,我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人,思考顷刻,突然仿佛明白过来什么,眉头舒展开来,缓声告知:“如果你是担心我的死会影响到你,那我可以不跟你领证,等我死后,你可以……”
“你觉得在跟你说这个问题吗?在你心里我会是在意这种外界东西吗?”秦斯言不屑地冷笑出声,眼里隐隐冒出怒火来。
然而我却恍若未闻,我是有些不太理解,抬眼看他:“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秦斯言怔住。
我的问题反而问到了他。
他想跟她说什么呢?
甚至他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这股想法,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决定。
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个强烈的想法迫使他过来找她,让他必须多看她几眼,想将她带在身边。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心底的那个想法这样告诉他。
他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你的病,还能治吗?我可以帮你去请国外找顶尖的医疗专家。”
病房内在他这话过后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我愣了一下。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我看向秦斯言,想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丝毫关于内心想法的情况。
然而我没能找到,没能看见秦斯言问这话时一丝一毫的其他隐晦情绪。
沉默片刻,我摇摇头,轻声告知:“没有用的,我哥哥已经找过各种权威医生来看过了,我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没有一丁点治愈。”
说这话时,我其实是释然的。
但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后,我那些抑郁症状似乎已经好转很多了。
因为我知道最多不过三个月,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到那时,我就能去见季渊了。
秦斯言抬眼看见的就是我一副准备赴死的坦然神情,心脏仿若被揪起一般疼。
可脑中灵光闪现,他竟然在这瞬间明白我在想什么。
瞬间,秦斯言脸色冷沉下来:“你是想去死,然后去陪季渊是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冷淡开口。
我真是脑子病糊涂了才会认为秦斯言今天正常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是过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争吵。”
我实在是累了,不想跟他就这种问题上多争吵。
医生也嘱咐过,我现在的身体最好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好在秦斯言在我这话过后沉默下来,似乎也并没有继续跟我争执的想法。
自从我揭露身份后,他们之间的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秦斯言看了看我。
最终开口。
“我记得你今天出院,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我皱起眉头:“去哪儿?”
秦斯言居高临下站在我病床前,良久过后,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
“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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