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两抹一黑一白的小小身影便直直朝他扑来。
“喵~”
两只小家伙舔了舔江湛礼的手，探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身后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迟迟未能出现，两小只目不转睛地望着江湛礼不停地低声叫唤着，似乎是有些焦躁不安。
江湛礼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底的情绪翻涌。
这两只猫是顾绾妤曾经在路边救助的两只流浪猫。
不只这两只猫，院子里其实还有三只小狗。
江湛礼其实并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只觉得又脏又麻烦。
只是二人结婚后，便是分房而睡，互不干扰。
这些她琐碎的爱好，他便也随了她去。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看见顾绾妤在阳关下逗弄着它们那群小家伙，听见她喃喃自语。
“还好有你们，不然都没人愿意听我说说话。”
“外人总觉得我们这些豪门世家的少爷小姐活得肆意张扬，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也有很多无可奈何。”
“我不奢求太多，我只想活得肆意洒脱一些……我也想有人能懂我，在乎我的感受，听听我心里的声音……”
但那时的江湛礼并不能理解，只觉得顾绾妤不过是在无病呻吟。
后来，他才了解到，顾绾妤虽然是顾家千金。
可这世道依旧对女子有太多不公。
身处豪门，她们唯一的利益价值或许便只是联姻。
哪怕她们再出色，也无法过得那般肆意自在，摆脱牢笼。
顾绾妤的骄纵蛮横，不过也是另一种的自我保护和抗争罢了。
其实细细想来，顾绾妤并不似表面那般跋扈骄纵。
她从未恃强凌弱，也能共情他人的苦难。
她很真诚，也很勇敢……
深夜，书房里寂静无声。
江湛礼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沓资料，眉眼黑沉。
电话那头方秘书的声音响起。
“江总，这些是暂时查到的信息。”
“继续查。”
江湛礼目光深沉，神色凝重。
“他们背后的那些腌臜事一定不止这些，我要足够的证据。”
挂断电话，江湛礼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这次，他不想再忍了……
这时，一阵低缓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他的思绪。
门外是林管家的声音。
“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一叙。”
“好。”
江湛礼沉声应下，眼底的情绪复杂。
将桌面的那沓资料收起，起身出了房间。……
夜深人静。
江家书房。
江湛礼神色疲惫，但还是强装镇定。
“爷爷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老爷子也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道。
“现在没有外人了，阿礼，你和爷爷说实话，这次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江湛礼神色微怔，抿唇不语，眼底的情绪复杂，囫囵道。
“爷爷，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您不用担心，您照顾好自己就好。”
江老爷子眉眼黑沉。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老者眼底的情绪。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江老爷子轻叹了口气，沙哑开口。
“你不用瞒我，是和你二伯有关对吗？”
江湛礼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没想到爷爷竟然已经猜到了几分。
但多年的历练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坚定。
“爷爷，您别多想，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能妄下结论。您知道的，二伯他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我……”
“你不必替他遮掩。”
江老爷子打断了江湛礼的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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