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念往他的身后扫了一眼。
一大群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人，粗略一看就有十来个。
姜洛念挑了下眉：“你请客？”
周聿琛也跟着挑眉，笑容肆意：“当然，局里工作量大，犒劳犒劳他们。”
开门赚钱，哪有将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姜洛念立即安排他们入座。
又是酒又是菜的，一群大男人，就这么吃吃喝喝到了晚上九点。
为了职工的安全着想，姜洛念确认他们没有再加菜的打算，就让厨房的大师苏和服务生都回了家。
她就坐在收银台算着账，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们一眼。
就见他们东倒西歪的相互靠着，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醉意。
唯有周聿琛坐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浩浩荡荡一群人来的，又一群人走了。
姜洛念摇了摇头，开始收拾桌椅。
只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已经走了的周聿琛去而复返。
他弯腰开始帮她收拾，语调里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账都没结，就这样让我出去了？”
姜洛念头也没抬：“反正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周聿琛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周聿琛才走到收银台前结账，然后又走了出去。
等姜洛念检查了所有的门窗和灶台，关了门，一转身就看见他还在外面等着。
外面的风一吹，酒意更加上头，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清白了。
姜洛念看着他，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太晚了，危险，顺路，送你回家。”
他说话已经带上了尾音，有些勾人。
姜洛念看了一眼，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盏路灯。
但还是会有不少的黑暗角落。
她不知道周聿琛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但她相信他身上曾经穿过的那身军装。
“那我们走吧。”
她点头，转身朝家里走去。
周聿琛微微弯了眉眼，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姜洛念在前面走着，总感觉身后的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头发上。
她忍了又忍，还是伸手将垂在脑后的麻花辫拨到了身前。
然后，她好像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笑声。
肆无忌惮的，让她想回过身给他来一拳。
不过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让她没有乱来。
明天得空了，她一定要去国营理发店将头发给剪短，看周聿琛还能怎么手贱！
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楼下。
姜洛念还是转身看着周聿琛，别扭地说了一句：“谢谢。”
“嗯，快上去吧，别让姜叔和婶子担心。”
姜洛念点头，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的下午，她就趁着店里没什么人，去国营理发店将头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用黑色的一字夹给夹了起来。
等周聿琛晚上再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跟姜洛念说话，而是找了个空位，自己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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