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琴欣紧紧牵着楚云川的手，她笑容绚烂，问站在她对面的乔叶傅。
“我和他在一起了，你开心吗？”
乔叶傅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死死盯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呼吸都仿佛窒息了。
从未想过，一个月前自己想出的昏招，现在终于成了回旋镖。
最终，重重地，剜进了他的心里。
开心？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乔叶傅握紧手指，目光看向乔琴欣，只觉得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几乎将他的理智尽数烧毁。
“欣欣，别闹了，跟我回去。”
他向前一步，这几天的寻找和奔波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紧紧看着乔琴欣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你不要哥哥了吗？”
乔琴欣心脏骤然一疼，酸涩的感觉从背脊一路攀升，直到她的眼底。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办法，看见乔叶傅难过的样子。
她的心不可避免的开始动摇，直到指尖传来冰冷的疼意，她低头看着自己和楚云川紧握的手，一瞬间，过往的所有回忆，仿佛一桶冰水般，将她从头淋到尾。4
为什么要心软？是为了再回去过同样的生活吗？
为什么要往回走？难道过去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
如果第一次受到伤害不离开，是因为爱，但明知会受到伤害，还跟着他回去，这算什么？
贱吗？
乔琴欣猛地清醒过来，将要迈向乔叶傅的腿瞬间收了回来。
她看着乔叶傅苍白的脸色，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样难受，她紧咬着牙，才堪堪从喉咙中挤出声音：“哥……”
颤抖的声音一出，乔叶傅的背脊瞬间一僵。
乔琴欣喊出这句称呼后，心中的话，就仿佛打开了枷锁一般，再说出来也就没那么难了。
她强撑着笑意：“哥，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家人啊，你也永远是我的哥哥。”
只是哥哥，再没有其他。
这是，乔叶傅曾经说过的啊。
乔叶傅像是被人重重迎面重击一拳，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向前一步，还想说什么。
可乔琴欣却攥紧了楚云川的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笑着说。
“哥，你的讲座快开始了，快去吧，我和楚师……云川要去看科技馆了。”
她说完，拉着楚云川转身就往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低着头，不敢看乔叶傅失落的眼神一秒。
直到走到校门口，直到回头也不可能再看见梧桐树下，乔叶傅落寞的身影时，她才沉沉地停下了脚步，牵着楚云川的手，无力的松开了。
随后，涌上心头的，不是劫后余生，而是一种难掩的酸涩。
她从来没想过，乔叶傅会找到德国来，而更令她无地自容的是，她竟然还会对乔叶傅感到心疼，如果，如果刚才再多看乔叶傅一秒，她绝对……舍不得。
那不是说能断就能断的喜欢，而是二十多年的相伴，是她深藏在心底的少女懵懂爱意，是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午夜梦回也不能忘怀的爱意。
要斩断，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乔琴欣深吸一口气，终于按捺住心底的悸动，转头看向楚云川，心底有了一些歉疚。
“刚刚一时情急，所以拉楚师兄演了一场戏，很抱歉很抱歉……”
楚云川低头看着她，目光热忱，良久，才浅浅笑了。
“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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