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适应了新公司。
研发部跟我们不在一个楼层，平时遇到的可能性很小。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我还跟张凡住一个小区。
偶尔遇见，我要么装看不见，要么浅浅地打个招呼。
将冷漠刻进骨子。
与此同时，我「前夫」张敏开始刷存在感。
约我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我怕我妈再安排相亲。
便都答应了。
这就难免会出现跟张敏一起时，又撞见张凡的情况。
比如现在。
我真的很想装看不见。
但张敏是个傻的。
看见张凡，立马警铃大作，恨不得跟个公鸡似的竖起羽毛。
我：……
你这「前夫」未免过于敬业。
张凡停在我们面前。
看看张敏，又看看我。
「不塞垃圾桶了？」
张敏：？
我：……
没完了，是吧？
我下意识地推开张敏：「要不你先回去吧？」
张敏一脸茫然。
「我有话要跟他说。」
张敏抿着唇，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结果张凡大步地追上去：「兄弟，加个微信。」
我：？
张敏：「什么？」
张凡：「认识一下。」
张敏这傻子，非常配合地亮出二维码。
加完后，再次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我：……
张敏走后，我阴阳怪气：「当着我的面要我前夫微信，是不是不太好？」
张凡低头翻张敏的朋友圈。
「这真是你前夫？」
我心头一跳。
「怎么不是？」
「看着像单身。」
「我们都离婚了，他当然是单身。」
张凡没有接话。
空气一时沉默下来。
「沈临风。」他抬头望来，「找个爱你的人不好吗？非得跟想要单身的前夫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
「你以为我想？」我冷哼，「奶粉、纸尿裤什么的多贵啊，我一个人负担不起，当然得找孩子爹要。」
张凡梗了一下。
我越说越上头：「要不纪经理给我介绍个老实人？」
「本人女，二十八，离异带个娃。
「要求不高，顾家就行。」
张凡瞪我一眼。
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了。
晚上，我想到张凡最后吃瘪的样子，一个人偷乐。
但他加了张敏微信这件事让我很不安。
于是我找到张敏。
我：他加你微信说什么了吗？
张敏直接甩来一张截图。
打招呼信息后，两人交换名字，就再无交流。
张敏：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跟他说的。
倒不是担心这个。
犹豫许久，我用张凡的手机号搜索微信。
发送了申请。
还没忐忑两秒，就通过了。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但等了两分钟，他也没发来消息。
我直接问：你加张敏干嘛？
这次倒是回得很快。
张凡：建个群。
我：？
张凡：群名叫垃圾者联盟。
张凡：看看能拉几个。
张凡：有遗漏的你再推给我。
我：……
8
生活没有因为我重新加上张凡的微信而有所改变。
还是上班、打卡、工作、下班。
午休间隙，几位女同事闲聊。
「说个八卦，我在母婴店看到研发部的张凡了。」
我竖起耳朵。
「他有孩子？不是没结婚吗？」
「谁知道，现在未婚先育的这么多，再说人家结没结婚咱也不清楚。」
「也是。」
我脑袋乱哄哄的。
他……有孩子？
没听说啊。
转念一想，重逢以来，我从没关心过他的私事。
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
我都不知道。
女同事问我：「沫沫，你俩不是一个小区的，你知道情况吗？」
我摇摇头。
整整一天，我都在混乱中度过。
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站了一会儿。
夏风微凉，我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大厦，一种莫名的酸涩在心底翻滚。
直到这时，我才真切地意识到。
我跟张凡，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
晚上，张凡突然在微信上找我。
张凡：你家在哪栋楼？
我当然不会说。
我：干嘛？
张凡：有东西给你。
可能刚伤感过，我甚至没力气追问是什么，直接约他在小区中央的喷泉见。
一身睡衣到地方时，发现张凡穿得人模狗样。
「你刚下班？」
他点点头。
啧，领导还真是不好当。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
「这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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