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月出门后,陆迟渊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正午。
春愁秋思早已在暗处守着。
听到她起来的动静,连忙麻利的给她打来热水为她梳洗更衣,重新涂上药粉。
睡了一觉,陆迟渊感觉眼睛舒服多了,然而,人却特别疲惫,腰间酸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喉咙有点发痒,很不舒服,鼻头也有点发热。
在喝了两口温水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春愁关切的看着她。
“王妃,可是身体不适?需要找军医过来吗?”
算了一下,应该是差不多的日子。
陆迟渊摇了摇头。
“男女的脉象不一样,军医只要一搭脉,女儿身的身份肯定就被识破了。”
说完,她让春愁凑到她身边,小声吩咐了一下。
“你去...”
春愁离开后,陆迟渊对秋思吩咐道。
“在你们那里收拾一个床铺的位置,这几天我去你们那里挤一挤吧。”
好在她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了几个月事带,不然还真是手忙脚乱。
之前陆昭月出的门都刚好错开了她月信的时间,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在他身边来月信。
妻子月信期间,丈夫不与妻子同睡,是大凰一直以来就有的俗例。
不看别人,看项府苏氏就知道了。
不管她往日多么巴不得项羲一直待在她那里不走,只要到那几天,她绝对会十分温柔小意的让项羲去小妾那里过夜。
苏氏一直稳坐主母位置,这种“懂事”,多多少少都占了一点因素。
不过...
纳妾这个事,陆昭月就别想了,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谁都别想染指。
.....
甘景山。
山道两旁依然是浓密的绿荫。
陆昭月带着楚山站在半山位置,冷眼看着那十几个手持弯刀,把他们团团围起来的蒙面黑衣人。
杀圈外,一个领头模样的黑衣人还大言不惭的叫嚣道。
“甘景山重地,擅闯者,死。”
陆昭月身子连个眼皮都没抬。
直接淡声下令。
“楚山。”
一身青色常服的楚山快速抽出随身佩剑,身形如风,如同饿虎扑兔闯入了黑衣人堆。
陆昭月在原地闭目负手而立,一动不动,不沾半滴鲜血,不染半点尘埃,连片衣摆也不曾动过。
眼看楚山出手快如闪电,适才还占了上风的人数,如今只剩下一两个在苦苦挣扎,很快黑衣人就只剩他一个。
刚才还在大言不惭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你们究竟是何人?”
一阵刺骨的北风从山间刮过。
吹散了他的话,也吹散了刚才浓郁的血腥味。
就那么一小会,全场站着的除了陆昭月跟楚山,就只剩下刚才大言不惭叫嚣的黑衣人了。
“告诉沈墨池,他背后做的小动作,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他再敢打甘景山半分主意,本王不介意花点力气移平他的平南王府。”
话音一落,黑衣人身子一僵。
本王?
在南岭,能自称本王的,除了已故的平南王...
好像就只剩在京都来,如今暂住将军府的那位了....
.....
安置营中。
陆迟渊努力打起精神。
春愁打着楚山的名义去找姚一鑫要了一点祛风寒的药,服下后,她整个人都好困。
今日她本来可以不出来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跟她长得十分相似的人,她还是不得不出来打听一下。
清点京都拨过来的棉衣棉被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揉了一下酸胀的腰肢。
“阿信兄弟,你今日的脸色不大对啊,是不是不舒服?”
说话的是站在一旁跟她一起清点物料,与她年龄相仿,负责帐中日常琐事的少年。
少年一脸憨厚,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让人顿时心生好感。
陆迟渊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昨晚好像被冷到了。”
“这样啊,那你要多注意,南岭的天就是这么容易变的,白天还热得很,晚上说冷就冷。”
陆迟渊点头。
“我知道,谢谢关心。”
“不客气。”少年咧嘴一笑。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陆迟渊开口问道。
“对了,我听别人说,楚副将是你的堂兄,那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眼睛跟她相似的人
陆迟渊目光闪了闪。
继而笑开了。
“阿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被唤做阿壮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笑了笑。
“没,就前两天营里来了一个难民,说是要来找兄弟的,我瞧着他那双眼睛跟你的有点像....”
说着说着,他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说法。
“不过,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眼睛像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阿信你是北方来的,那人的口音跟我们南岭本土的差不多...”
陆迟渊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哥还在北方呢,事实上,我这次是从家里偷跑出来投靠堂兄的,嘿嘿。”
她突然的“嘿嘿”一笑,让阿壮没由来的跟着笑了起来。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清点完毕的棉衣,耳根微微发红,小声开口道。
“阿信,我总觉得你笑起来像是会发光一样,让人的心情都突然变好了。”
“是吗?”陆迟渊毫无所觉的摸了摸自己那张被涂得黑黄黑黄的脸。
这还是顶着这张脸第一次被人夸呢。
姐妹花夸的不算,在她们眼里,哪怕她只是随便套个麻袋出门,也准能被她们夸得像天神下凡似的。
她们说的不尴尬,她这个听的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春愁捧着另外一堆棉服打帘而入。
语气带着些许恭谨。
“阿信,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吧,我跟阿秋去派发这些东西就可以了。”
还没等陆迟渊开口,阿壮也跟着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我看你的风寒好像严重了些,要不我带你去大夫那里看看吧。”
“不用。”
春愁跟陆迟渊异口同声的拒绝。
对上阿壮带着些惊讶的目光,陆迟渊连忙扯出一抹笑。
“堂兄已经找姚军医给我看过了,我这会估计是晌午时分喝了药,有点上头,待会回去眯一下就好了。”
“这样子...”阿壮有点担心的看向她,“那要不你先去我的帐子里睡一下,你的脸色那么差,我怕你会晕在半路。”
“不用,真不用。”
陆迟渊拼命摆手加摇头,火急火燎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说要找兄弟的那个人,他现在住在哪里,或者我可以去问问他,他的兄弟长什么样,说不定也可以帮上点什么忙。”
阿壮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失望,心底有点失落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心里的失落感从何而来。
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这里的营帐除了我们几个管事的住得比较固定外,其他流民住的地方都很随机,基本上都是今天住在这里,明天就住在另一个帐子里或者不再营中了。”
陆迟渊沉默了下来。
她倒是可以理解这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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