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拽紧了她的两边手，狠狠捏着，他一个转身，一把将顾元瑶抱上了桌。
即使还是看不见，即使手也不自由，但感受着程墨的气息，顾元瑶觉得自己很安全，只不过，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异常，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自己的侧脸，脖颈。
那……是血。
“程墨”，顾元瑶侧头躲开吻，急切开口。
“没事，其他人很快来了，再让我亲亲。”
程墨的声音低哑，带了受伤之后的疲惫，不由分说，再一次吻上她。
大半分钟之后，远处传来声音，程墨放开了她。
顾元瑶抬手将眼睛上的布扯下的时候，正好看见好几个人脚步匆忙而进，阿冬也在其中，只不过阿冬没看她，而是自顾走向程墨，扶着他往外而去。
顾元瑶都来不及看清楚程墨究竟伤在了哪，阿冬已经扶着程墨往外走了。
再一次坐到车上，一颗心才算真正的踏实了。
车子很快回到了别墅，不过同时停下来的还有好几辆车，没有看到程墨下车，但是，顾彪被架下车了。
顾彪被架着经过顾元瑶身边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唤了她好几声。
顾元瑶不想看他，目光落在一辆紧闭车窗的车上，直觉告诉她，程墨在哪。
但直到宋姐哽咽着出来，将顾元瑶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拉着她进别墅，她都没有看到程墨下来。
进了别墅，裴立群已经在等她了，坐在沙发上，魏天也在。
“裴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元瑶还没说什么，顾彪先连滚带爬的跪到了沙发前，撑着茶几继续哭哭啼啼装可怜。
裴立群起身，走过茶几，眼都没垂，抬脚将人踢开，径直朝顾元瑶的方向而来。
“吓着了？”裴立群脸色还行，甚至颇温柔的抬手，抚了抚她脸上干了的血迹。
“他，怎么办？”顾元瑶千万个不愿意理会，但顾彪被带来了，总还是要问。
“你想呢？”裴立群笑了笑，垂眸看顾元瑶，看着她的脸。
“再赌下去，早晚出事，不给他点教训死不悔改，把他手指头剁了吧。”
说话的是程墨，他从外面进来，脑袋上已经包了几圈纱布，衣服上的血也差不多干了，他走进来，直接将顾彪从地上一把揪过，摁着他的脑袋狠狠往茶几角猛砸了一下。
随着顾彪的哀嚎声起，顾元瑶的心也惊了惊。
“瑶瑶觉得呢？”裴立群垂眸，看着程墨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已经将顾彪的手摁住了。
顾元瑶抬眸看裴立群，又转头去看程墨，程墨的目光此刻很沉。
他招了招手，来了个人替他按住了顾彪的手，然后起身走向顾元瑶，从身后拿了把小刀，递到了顾元瑶的面前，目光深深直视她，“顾小姐来吧，齐海胜你都捅了，剁个手指头不算什么。”
顾元瑶看着程墨，有些不敢置信。
刀被更近的递到顾元瑶面前，顾元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程墨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一点就往上握，撑开了她的手，将刀塞进了她的手里。
“来，这次剁他一根手指头，他如果还是不改，下次把他整个手臂都剁了。”
顾元瑶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老实说，此刻的程墨很陌生。
程墨对顾彪有种执念的恨，是他将顾元瑶推入万劫不复的。
这只是一个缘由，即使没有今天这事，程墨终究有一天肯定还是会剁了顾彪，在程墨心里，顾彪是该跟他父亲一样，直接从楼顶掉落的。
“我……”顾元瑶心悸。
“程墨，差不多了”，关键时刻，裴立群都没开口，魏天说话了，他慢悠悠从沙发起来，单手插兜走到顾元瑶面前，笑了笑，将她手里的刀抽走，然后又有些幽怨的看了程墨一眼，“顾小姐本来就被吓着了，你逼她干什么？多大点事啊。”
魏天说多大点事的时候，一个转身，直接就动手了，单手拿刀，手起刀落，把事办了。
“搞定了”，魏天嫌弃的将刀丢下，侧头看程墨。
斯文的魏天动起粗来，那观感更震撼，程墨呲了一声，皱眉看他。
顾彪的嗷嗷声晚了两秒才终于响起，叫得撕心裂肺。
“行了，别折腾了”，裴立群终于开了口，挥了挥手朝摁着顾彪的人开口，“带下去吧。”
直到顾彪被拖走，裴立群的目光才再一次看向了程墨和魏天，“晚了，都回去吧，大晚上你们两个精神一个赛一个。”
“你两要真有精神，把傅恒找出来。”
“慢慢找，大半夜得先睡觉”，魏天又恢复了慢条斯理，顺带着伸了个懒腰，“费那劲里找他干什么，人家老二上位了，还能让他活着回去？活着回去抢位置？”
顾元瑶垂眸，此刻的每一个人都陌生，在她被绑架的短短一天，已然翻天覆地，她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被绑架才使得事情发生，还是，这件事情本来就要发生，是她被绑架才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可以理所当然发生的机会。
又或者，往更深里去想，她被绑架真的是意外吗？顾元瑶不敢想。
程墨和魏天是一起离开的别墅，裴立群没有走。
顾元瑶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裴立群还坐在沙发，不过，应该是要走的，不然他此刻就该在房间等着。
“裴爷”，顾元瑶走过去，还是轻唤了他。
裴立群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顾元瑶过来坐。
顾元瑶乖乖坐下，裴立群倒是挺温情，拉过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今天阿沉有点情绪，吓到你了，你别介意。”
顾元瑶没想到裴立群里下来居然是要说这事。
“嗯，没事”，顾元瑶笑着摇了摇头，她想不出来此刻还能回答些什么。
“他虽然在赌场，但是对某些赌徒深恶痛绝，他觉得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就跟当初他父亲一样，不值得一救，就应该直接从楼顶摔成灰。”
“你说什么？”顾元瑶没忍住，还是问了。
“你不知道吗？他父亲是失足掉下楼顶的，他就在那里，没伸手。”
第45章 直接的表白跟拒绝
裴立群走了，顾元瑶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收到的信息也太多了。
程墨跟她说过他父亲是被赌债逼死的，但今天裴立群告诉她，程墨的父亲是失足死的。
这其中有相同，却又万般不同。
裴立群说过，程墨未必就是顾元瑶想象当中的那个人，顾元瑶不得不信，今天所看到的程墨是她未见过的，那份狠戾很陌生。
又或者其实那才是真实的他，毕竟他在裴爷身边混到今天又怎么会是善类。
以前程墨给她看到的都是温柔的那一面，但那不是真实的，至少不是全部的程墨。
顾元瑶不知道他父亲最后是被怎么处理的，裴爷没再来，但不时还是会给她发个消息，以此来证明他还存在。
程墨也没再来，大概是在养伤，顾元瑶虽然没能看清楚程墨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但他应该伤的还不轻。
程墨确实是在养伤，受伤之后就进入了全懒状态，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阿冬推开房门的时候，程墨还在睡觉，感觉到门被推开了，被子往脑袋上又多蒙了半分，手却准确地捞了个枕头砸向门口，“你最好真的是有事。”
阿冬将砸到门口的枕头捡起，笑眯眯的又给他丢回了床上，走到床边的时候，轻咳了好几声，“沉哥，裴娜来看你了。”
“不见，我这养着伤呢，还非得打扰我”，程墨这话从被子下面传来，闷闷的，不太耐烦。
阿冬又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因为此刻裴娜已经到门口了。
“那什么，我先出去了，你们自己聊聊”，阿冬倒是很识趣，抬脚出门，顺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裴娜已经走到床边了，程墨甚至能感觉到她好像在床边坐下了，盖在脸上的被子被拉下了几分，裴娜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你伤的重不重？消失好几天了，我还以为你残废了呢。”
程墨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推开，坐直了起来，笑了笑，“让你失望了，还能蹦蹦跳跳。”
“那你都伤哪儿了？让我看看”，裴娜说着话就准备上手了。
程墨身子后倾了一丝，躲开了。
“我真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睡几天就好了。”
裴娜微微皱眉，有些不痛快，“程墨，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她对程墨是个什么态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就只有程墨自己不领情。
“我怎么不识趣了？我对你不好吗？”程墨侧头看着裴娜，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开口道，“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程墨对裴娜其实还真不赖，只不过程墨对她那种好，跟裴娜想要的那种好并不是同一种罢了。
程墨对裴娜好更多是因为她是裴爷的女儿，所以不得不对她好罢了。
裴娜侧头看着程墨，笑了笑，好像被程墨这样无情拒绝惯了，也没多疼，她抬手搭上程墨的肩膀，凑近了几分，“可是我喜欢你呀，怎么办？”
裴娜这话也不知道是询问句还是盛气凌人的自我感动。
程墨哼笑了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能怎么办？要不你把我剁了喂狗吧。”
“舍不得呀”，裴娜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软和了些许，但这软和里似乎又带了些许的暧昧，她凑过去顶了顶程墨的额头，“你都没跟我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喜欢我呢？”
程墨失笑，“怎么个试法？我把你睡了，然后再跟裴爷说咱俩不适合，不和谐？”
“我不介意呀”，裴娜微微挑眉，“我不介意你把我睡了，咱俩要是睡了，你不会觉得不合适的，我一定让你满意”，裴娜说这话的时候侧了侧头，唇已经很贴近程墨的唇边了，程墨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
他别开脸，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抬手将她的脑袋推开，“你这两年在外面都学了什么？”
被推开之后，裴娜倒是哼笑着坐直了一些，认真了几分，“听说你这次受伤是为了救顾元瑶？”
“你爸留着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他冲锋陷阵吗？”
“那你也可以选择给他当女婿。”
“这个我还真没兴趣”，程墨不领情。
裴娜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和神情更加认真了，“你说我爸到底什么意思？找了个跟我妈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我可真一点儿没觉得感动，我都觉得他在侮辱我妈。”
程墨笑了笑，将目光望向窗外，“裴爷要做什么还非得跟你解释，还得你点头不成？既然回来了，就安安份份的呆着，少管闲事儿，也少找茬，知道吗？”
“我找谁茬了？”裴娜哼哼着这不认账。
“你说你找谁茬了啊？以前找楠姐麻烦，现在找顾元瑶麻烦，你是别的事可干了吗？”
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裴娜不免又得多问上两句，“那你觉得这个顾元瑶跟楠姐，我爸更喜欢谁？”
程墨无语，“大小姐，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你这么拼命救她这么讨好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爸以后会扶她上位？”
程墨看着她，笑而不语，好几秒之后才又开口，“所以你就别跟她对着干，不然我可很为难。”
裴娜悠悠看着程墨，四目相对着，她突然笑了笑，“行，我不跟她对着干，被绑架了这么一遭，吓坏了吧？我请她吃个饭去。”
裴娜说着这话，还真的起了身，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裴娜，回来”，程墨赶紧掀开被子起身追了上去。
顾元瑶在别墅门口看到裴娜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微微偏头，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程墨。
“店子快装修好了是吗？算是提前送你的开业礼了”，裴娜没什么表情地将一个小礼盒塞到了顾元瑶的怀里，然后抬脚径直往里走，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顾元瑶看着手里的盒子，又转头看了看程墨，程墨没说话，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顾元瑶往里走的时候，裴娜已经坐在沙发上，斜着身子靠着，目光却环顾了一遍四周，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顾元瑶的身上。
“上次我可不是故意找茬，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罢了，怎么着，今天是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吃饭？”
第46章 不是善类
裴娜果然是从小被宠到大的，衣食无忧，享受生活。
吃饭的地方看起来相当高级，裴娜走进去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看样子是老顾客了。
三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裴娜将菜单递到了程墨的面前，侧头一笑，笑得灿烂，“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吧？”
程墨看着她，还是将菜单接过点了点头。
虽然说不喜欢裴娜，但也确实没有必要一定要说不记得，那样的刻意显得很幼稚，毕竟他确实还记得。
程墨很快就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菜，点完之后将菜单放下。
裴娜抬眸，看了一眼顾元瑶，又看程墨，“你不问问人家吃什么？”
“我们三个人，够吃了。”
桌上的气氛挺微妙，程墨不太想说话，虽说裴娜请吃饭，但以他对裴娜的了解，或许又只是另一番恶作剧或换种方式找茬罢了。
“喝茶”，程墨垂眸倒茶，推了一杯到裴娜面前，又推了一杯到顾元瑶面前。
顾元瑶伸手拿起杯子的时候瞟了程墨一眼，却发现程墨也在看着她，目光里的情绪微妙复杂，但也掺杂了想念。
上一次分开时，回想起来，似乎不是特别愉快。
“顾小姐，尝尝，这茶味道不错的”，裴娜倒是热心，端了杯子就举顾元瑶跟前了，跟她的杯子相碰的时候，手一歪，茶水就直接洒在了顾元瑶的衣服上。
“呀，抱歉，没拿稳”，裴娜的歉意不真诚又不值钱。
顾元瑶看着她，好几秒才笑了笑，“没事，我上洗手间擦擦。”
裴娜耸肩，就真的觉得再不关自己的事了。
顾元瑶起了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裴娜看着她的身影，笑了笑，像是突然来了什么好玩的兴致，跟着也想起身。
“我去看看，你给我坐回去”，程墨冷瞟了她一眼。
“哦”，裴娜瘪嘴，对程墨倒是难得却一如既往的乖顺。
大概除了程墨，也真没人能降得住她。
顾元瑶刚站到洗手台，都还来不及抽张纸巾，门就被推开了，程墨快步走进，替她拉了纸，然后将她衣服湿着的地方擦了擦。
顾元瑶垂眸看着程墨的动作，那个动作只是几秒罢了，很快程墨擦拭的动作就换了节奏，从正经的擦拭变成了略带暧昧气息的抚擦。
程墨似笑非笑悠悠抬眸看她，四目相对，他将纸卷进手心里，然后将顾元瑶往他跟前又拉近了几分，“这个时候，应该把衣服脱下来才是，我能帮你吹干。”
“你是流氓吗？天天跑女洗手间”，顾元瑶失笑，却又很快低声惊呼了一声，因为在她说话的时候，程墨已经将她一把抱起了，将她抱到洗手台坐着。
程墨的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将人圈于自己怀里。
“我就是流氓啊，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流氓吗？”程墨笑得暧昧。
四目相对着，程墨又更凑近了她几分，蹭了蹭她的鼻尖，“好想你。”
顾元瑶心下动了动，脑袋一歪，就贴上了他的唇。
她用一个吻回应程墨的想念。
好几秒，两片唇瓣才分开，程墨抬手抚了抚顾元瑶的唇角，将刚才自己轻咬的那一处按了按，使得痕迹快速消散了几分。
想拆吃入腹之人，却连接吻时的轻咬都要小心翼翼。
“裴娜没安好心的，别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程墨开了口，算是说了句正题。
“知道她不安好心，你还放任她请我吃饭？”顾元瑶挑眉，似笑非笑。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也跟你坐在一张桌子上。”
程墨到坦诚得可以，顿了顿，垂眸看了一眼顾元瑶被裴娜故意弄湿的地方，又低声道，“她不是不小心，是故意给你难堪。”
顾元瑶抬手，搭上程墨的肩膀，指尖顺带着抚了抚程墨耳边的发，低声失笑，“那怎么办，你的意思难不成让我也给她泼回去？”
裴娜不安好心，裴娜就是故意泼她的，这谁还能看不出来，关键是，她不能真泼回去。
“委屈你了”，程墨抬眼看她，满眼心疼。
看着程墨此刻柔情满满的眼睛，顾元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爸没有真的被打死吧？”顾元瑶低声问，她看向程墨的眼睛，又继续道，“你爸是……”
其实顾元瑶心里有答案，顾彪可能不好过，不至于真被打死，毕竟是她父亲，她更多的其实是想通过她爸开启这个话题，问关于程墨父亲的事情。
“从楼顶上啪到地上，没了”，程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一个西瓜，啪的就摔没了。
“他是自杀还是……”顾元瑶声音越发低。
“你不觉得，他只要上去了，就该默认他想死吗？”程墨看着顾元瑶的眼睛，反而问她。
顾元瑶一时语塞。
“他把我妈看病的钱拿去赌光了，回来还说连房子都没了，他不死活着有什么用？”
程墨的目光紧盯着顾元瑶，一字一顿道，“难道你相信你爸真的还会改？”
“我那个时候只有十多岁，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不死，我们家里将永无宁日。”
程墨站直起身子，整个人贴近顾元瑶，然后搂她的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他在骂我的时候太激动了，脚一滑就下去了，我觉得这个结果相当好，我一点也不想救他。”
程墨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他将自己父亲的死说得跟一阵风一样的轻飘飘。
顾元瑶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迎着顾元瑶的视线，程墨后退一丝，冷笑了两声，“你觉得我很残忍？”
“顾元瑶顾小姐”，程墨眼眸微沉了几分，顾元瑶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他侧头看着顾元瑶，不屑一顾的笑，“你可别告诉我，你爱我是因为觉得我善良。”
他程墨可从来都不是善类啊，她顾元瑶难道今天才知道他程墨不是一个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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