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来,贺屿臣除了贺氏的正常工作事务外,脑中就全是乔心挥之不去的身影。
他没有再去过乔家,也没有回过贺家。
乔家没有乔心,贺家没有他爷爷。
可现如今他躺在雲庭公馆里,也觉得自己身首异处。
自从乔心的东西都不在那里后,雲庭就成了他一个歇脚的地方,没有一丝熟悉感,梦里梦外都是乔心的身影。
白日里工作起来,他甚至都不愿意停下来。
只要他一停下来,痛苦的情绪像是深渊般将他吞噬。
贺屿臣双手细细摩挲着油纸伞的伞身,眼底满是痛楚。
当初教乔心做油纸伞的那个师傅还没有找到,周围新来的商铺说都是七年的事了,他那油纸伞早就过时了,现在都用新雨伞。
没有人会在用油纸伞,老师傅维持不了生计自然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可贺屿臣却还是不死心地叫江宇再去找。
一旁的江宇看着贺屿臣眼底的淡青色,叹息一声。
“贺总,今天上午9点霍家给乔小姐安排的葬礼,现在可以过去了。”
闻声,贺屿臣这才清醒过来,收拾东西下楼。
一小时后,葬礼现场。
天气阴沉得更加厉害,细微的雨丝从天空滑落。
江宇撑着伞跟在贺屿臣身后。
贺屿臣刚到,视线就落在了乔心那张黑白遗像上,上面她笑的温婉明媚,眸子里好似盛满了星光。
贺屿臣双手紧握成拳,眼角发红。
江宇担忧开口:“贺总……”
贺屿臣摇了摇头:“去给心儿献上一束花吧。”
哪怕他一直都觉得乔心没有死,他倒是要看看霍聿修究竟想做什么。
贺屿臣缓步走向乔心的遗像旁,将一束白色山茶花放到了遗像面前。
这个季节并没有山茶,可是他还是找到了。
当初他对她再多一分上心,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瞬间,他喉头哽咽。
周围的人在催促他离开,贺屿臣却置若罔闻。
他全身好似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半分。
直到霍聿修清冷的声音在贺屿臣耳边响起。
“贺先生,还是莫要挡住他人祭拜为好。”
贺屿臣猛然抬头看向霍聿修。
他一身西装笔挺,一朵白色鲜花挂在胸前,眸子里淡漠的不似真人,亦如贺屿臣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平淡的周身满是煞气。
霍聿修微笑朝他点了点头。
贺屿臣面色骤黑,冲向前去攥紧霍聿修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吼。
“心儿在哪里?”
一旁的保镖想将贺屿臣拦下来,霍聿修却抬手拦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把贺屿臣的手拿开,轻笑:“我不明白贺先生在说什么。”
贺屿臣双拳青筋凸起,低声:“你捏准了我在霍家的地盘上不敢对你做什么?”
霍聿修但笑不语。
贺屿臣没有带保镖的习惯,如今在霍家的地盘上,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僵持间,贺屿臣开口:“你开个条件,告诉我心儿的位置,哪怕是贺氏的股份,我都可以拱手相让。”
“我对贺氏并不感兴趣。”霍聿修语气淡淡,“若是贺先生不要在霍家生事为好。”
贺屿臣却冷笑一声:“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过问的权利。”
“那日心儿手术后,遗体为何要立即火化?”
霍聿修没有回答。
贺屿臣却更加笃定他的猜测,开口:“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断不会因为你的一场葬礼就像他们一样被蒙蔽了双眼。”
霍聿修没有否认,笑道。
“心儿在手术台上失血过多的时候,你正新婚宴尔,你又何来的资格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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