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祁瑾年完全是纯正的友谊，是伯牙与子期。
祁瑾年丝毫不在意。
但看祁瑾年当时的表情，他似乎是很想说一句：并不是。
祁瑾年吃的清淡，展鸿凌的盘中却都是大鱼大肉。
两人相对着坐下，吃到一半，展鸿凌突然开口：“对了，你听说了吧，有几个从美国来的心脏外科医生今天下午要到咱们医院交流。”
展鸿凌兴致冲冲：“希望能有几个漂亮的女医生，我也可以好好和她们展开一下国际交流。”
祁瑾年“嗯”了声，但兴趣并不大。
他那副和尚脸，展鸿凌早就见怪不怪了。
展鸿凌嗤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在祁瑾年面前一闪而过：“我特意要到了照片哦。”
祁瑾年下意识看了眼，便想收回目光。
然而就这一眼，他好像在那些白人面孔中撇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展鸿凌的手：“等等！”
展鸿凌却把手机屏幕直接给按灭了：“嘿嘿，让你不看。现在想看了？就不给你看。”
祁瑾年抬眼看他，眼神冷了，眼眶却竟然微微泛红。
展鸿凌怔了一下：“不至于吧……我知道和那个人的确长得有点像，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祁瑾年冷着脸不说话。
“我真是怕你了。”展鸿凌忙给手机解锁了，然后递给祁瑾年眼前，“看吧。”
祁瑾年忙垂了眼去看。
照片上几个白人医生中，站着一个中国人。
不是错觉……
祁瑾年眼眶发酸，沉寂了五年的心脏在这一刻砰砰跳起来。
那个人……分明和柯雪晴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是只是像，那未免也太像了。
可柯雪晴明明已经……
祁瑾年紧紧盯着那张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点和柯雪晴不同的地方。
不可能，柯雪晴明明已经死了。
他看过跳伞基地的监控和录像，柯雪晴直到最低开伞距离以下都没有开伞，虽然后面的图像被山体遮挡，但她从一千米高空坠落绝不可能存活。
就算没找到尸体，就算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坠入那条河中……她还有脑瘤。
最重要就是那时候有系统……
祁瑾年一向冷静的大脑在这一刻像烧坏了一样。
他心里闪过无数个可能，列举了无数种理由，想要证明照片上这个女人不是柯雪晴。
但他心里到底还是怀着那么一点期待。
万一……万一柯雪晴真的还活着呢？
祁瑾年忽然想到气什么，抬起头看向了展鸿凌：“她叫什么名字？”
展鸿凌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却是无奈地摊开手：“不知道中文名，只知道英文名叫西恩娜。”
“替你问过了，西恩娜是三年前进入那家医院的，心脏外科的优秀医师。”
心脏外科这几个字让祁瑾年的心跳骤然停了下。
纵然知道这仅仅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合？
不过，三年前……
柯雪晴离开已经五年了。
或许只是长得像，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
祁瑾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可直到吃完饭回到办公室，他还是心不在焉的。
五年前，他的办公桌上就多出了一个相框。
他看着照片里神情淡淡的柯雪晴，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这个世界荒唐的事发生了那么多次，那是不是，她也有可能真的没死？
是不是……真的是柯雪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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