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和顾鸣乔一起来？”看着形单影只的我，我妈万禾疑惑。
我不大自然地解释：“他太忙了。”
“你还帮他说话？他现在在里面照顾阮冬青呢。”万禾恨铁不成钢。
我心口一窒。
万禾不禁忧心，抓着我的手臂走到转角。
“雪青，等会儿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她现在醒了肯定是要和你争家产的，我们这样的家庭，没什么手足之情，那些财产都是你爸爸亲自留给你的，你进去装装样子就行了。”
她眼中出现一抹厉色：“妈妈今天之所以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和她妈一个小三一个小四，我们谁也不比谁高贵，但你是妈妈最珍贵的女儿，你不能过妈妈的苦日子。”
“妈妈……”我动容。
“雪青，你千万记住，钱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最保险。”
万禾看向我的肚子：“至于你和顾鸣乔，你要想办法有个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就能捆住男人，就算以后离婚，你也可以分走他一半财产。”
“我知道了，妈妈。”
我不愿让妈妈失望，苦涩地点点头。
见我这副样子，万禾有些心软，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耳后的碎发。
目光温和而坚定：“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绝对不会输给那个小四的女儿的。”
她拍了拍我瘦削的肩膀：“好了，去吧。”
听到这话，我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特护病房。
短短一段路，我思绪万千。
我害怕阮冬青醒了，顾鸣乔就不要我了。
走到病房外，我就听见里面顾鸣乔温柔的声音：“冬青，不要急，慢慢说话。”
透过玻璃窗看去，他正拿着浸湿的棉棒给阮冬青擦拭着嘴唇。
这般温情的场面从未发生在我们二人之间。
我苦笑了一下，敲门后走进。
看到我进来，阮冬青说：“雪青，我醒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是害怕我把你当年怎么害我变成植物人的事告诉阿乔吗？”
我不明所以：“五年前开车的是你，撞向护栏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冬青语气讶然：“要不是你抢方向盘，我怎么会撞车？”
我抿抿唇，平静道：“那是因为你当时发了疯说要和我同归于尽。”
阮冬青楚楚可怜看向顾鸣乔：“阿乔，如果是我，我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吗？”
顾鸣乔的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最后停在阮冬青脸上。
他安慰道：“冬青，你才刚醒，不要激动。”
继而看向我，有些责备：“你没有安全意识吗？抢方向盘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做？”
我被冷冽的目光看得一怔。
五年前，阮冬青真的要带我冲进海里，情急之下，我才会抢方向盘自救。
握紧了手心，我看向他：“你觉得是我的错？”
顾鸣乔蹙眉：“你害得亲姐姐做了五年植物人，至少你应该道歉。”
我感到不可思议，苦涩道：“我道歉？你忘记车祸后，我经历了好几次鬼门关，病危通知书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现在还有钢钉吗？”
我想到出车祸后顾鸣乔一心扑在阮冬青身上，从来没来看过我。
酸涩和悲楚瞬间涌上心头。
我有些口不择言：“阮冬青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顾鸣乔露出失望的眼神：“阮雪青，冬青是你的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我脸色一白，我从没想过顾鸣乔会用这个词形容我。
“阿乔，算了，当时雪青年纪小，应该不是故意的。”
阮冬青假装大度地打圆场。
顾鸣乔冷声：“年纪小不是谋杀自己亲姐姐的理由，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我同他对视，眼中是说不出的受伤。
“什么惩罚？你想让我坐牢还是去死呢？”
见状，阮冬青善解人意地劝道：“雪青你不要误会，阿乔不是那个意思。”
她又扯扯他衣袖：“阿乔也不要生气，你们是夫妻。”
顾鸣乔冷笑：“很快就不是了。”
我颤抖着唇：“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细心地给阮冬青掖了掖被角。
“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出院后你搬去红山半岛，房门密码是你的生日。”
听到这话，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红山半岛是顾鸣乔的私人房产，他向来不准我踏足。
如今我终于知道原因，因为那是他给白月光阮冬青准备的。
心口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疼痛。
这时，安顿好阮冬青的顾鸣乔看了我一眼：“走吧。”
地下停车场，车内
我主动开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顾鸣乔沉声：“既然冬青醒了，我要对她负责。”
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那些不动产可以归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我忍住悲伤，平静拒绝：“我不会答应离婚的，哪怕你净身出户，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顾鸣乔十分不解，“我们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有维系的必要吗？”
我红着眼眶：“有，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有”
顾鸣乔皱眉：“阮雪青，你不要胡闹了，如果你坚持不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
没等我回答，他又拿出一份文件：“在此之前，你把这个签了。”
我拿过来一看，文件上赫然写着“耀程集团股权转让书”几个大字。
这时，只听顾鸣乔漠然的声音响起。
“公司本来就应该是冬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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