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上坐着的正是前几日刺杀洛初等人假扮成山贼的洪丹,今日他也是奉主子之命来城里虚张声势的,目的就是坐实宁安侯为救爱女,与山贼达成协议,狼狈为奸,草菅人命的假象。
他纵着马来到宁安侯府门前,扯着嗓子大声地喊着:“洛谦你个无耻小儿,以钱财诱饵假意与我合作,哄骗我放归爱女,而后又言而无信,害的老子死了好几个兄弟。今日我定要拿了你的狗命去祭我兄弟英魂。”
那山贼虽然嘴上说着要闯进府去,血洗宁安侯府。但连府门都没曾触碰,只绕着宁安侯府周围走了一圈,口中大声斥责着他的罪行。在京兆尹带人赶来后,又随意的打砸了几家酒楼和商铺,一路高声大喊着离去。
不日,京城便流言四起…有心人趁机抓住机会对此大做文章……
大殿内,庆帝看着中侍郎沈书桓沉声道:“沈卿家,可有虚言?”
沈书桓跪在地上一脸严肃地说道:“臣句句属实,并无虚言。近日京城中遭受山贼侵扰,那山贼在宁安侯府门前大声辱骂,言语间涉及到粮草勾结等朝中要事。”
“为了庆国的长治久安,臣…恳请陛下严查。”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哗然。要知道宁安侯洛谦,一身光明磊落,谦逊有礼,为人温和,是众多学子争相学习的榜样。只因山贼的一句话就要将他定罪,恐怕这全天下的学子都会为他击鼓鸣冤!
宁安侯沉着冷静上前说道:“陛下,臣不知为何山贼会故意构陷于我,臣女几日前与长乐郡主等人外出游玩,被山贼追杀。掉下悬崖,九死一生,这才刚被寻回,山贼就来了。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臣恳求陛下彻查此事。”
“臣复议! ”定王一脸我信你的神情,也出列上前对庆帝拱手道。
庆帝无奈地看着年少时与自己一起打天下的两个老家伙,一时语塞…自己与他们携手相伴多年,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性嘛!要说这两人想早日退隐,回家过闲散生活倒是有可能。可如今问题已抛到自己面前,自己不能置之不理。
“此事,便交给大理寺调查,宁安侯洛谦和中侍郎沈书桓暂由大理寺收押。”庆帝斟酌着开口。
“陛下,此事中,臣并未与山贼勾结,为何也要被关押在大理寺?”只觉惹祸上身的沈书桓焦急的为自己辩论道。
“宁安侯与山贼勾结,既然是你提出的,想必你定然是有证据的,也理应进行调查,否则你就是矢口污蔑于他……”
“按照大庆律例,无故污蔑他人须处以五十军棍。臣记得制定这条律例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冤假错案,严惩肆意造谣之人。不知中侍郎是与我一起接受调查还是……”宁安侯声正词严的看向想要退却的沈书桓。
“这…陛下,臣愿意……配合大理寺……”沈书桓看着三皇子投过来的眼神畏畏缩缩的说着。
大理寺卿铭扬十分敬佩宁安侯的为人,相信他定是被人污蔑的。但庆帝下令彻查,那便要尽快查案。他将手中正在办理的案子对同僚交代清楚,就清点了人手去了宁安侯府。
大理寺的官差到的时候,洛初正与温灿陪着毓敏长公主和上官氏在院内插花。铭扬行事周正地向毓敏长公主请安,又拱手向上官氏拱手行礼:“在下大理寺卿铭扬,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宁安侯与山贼勾结一事,还请夫人配合。”
上官氏打量着眼前闫肃有礼的男子淡定自若地开口:“我自是相信我家侯爷的为人,铭大人请自便吧。”
大理寺查案免不了搜查,又恐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于是她叫人搬来茶案,与毓敏长公主一边品茗一边观察。
搜查的官差动作虽大,却轻拿轻放。许是铭扬特意交代过,宁安侯的书房整洁有序,除了收藏的字画之外,除了几封上官氏写给他的书信放在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里,便再无其他。正想打道回府时,就看着扯着一个中年男子边走边大声嚷嚷的翠翠,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厮
翠翠激动的朝洛初喊道:“小姐,抓到了,抓到了!真的有人从狗洞钻进来,想要往老爷的书房去。”
铭扬好奇地上前询问洛初:“洛小姐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趁乱作恶……”
“这就多亏了温世子的好计谋啦!我刚从悬崖回来,山贼就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温世子猜想定是有人想要大作文章,一招请君入瓮就让他们自己撞上门来!”
温衡和洛煊收到大理寺入府搜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刚走到内院门廊,就听见洛初若无旁人地夸奖着自己的温衡,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感,耳廓也微微泛红。
身旁洛煊看着耳朵发红的温衡奇怪地询问道:“之行,你很热吗?这天气温度也不是很高啊!”
“唔…你蒙我…嘴巴…干什么…”
“你太烦了!我们快些过去吧!”说完,温衡便松开手,往洛初所在的方向走去。
“二哥,温世子,你快看!真的抓到人了!”洛初快速地说着。
“说,是谁指使你的…”洛煊见那人默不作声,语气凶狠的威胁道。
“不说是吧,铭大人,大理寺的刑罚洛某早已有所耳闻,今日抓到一可疑人士,不知能否见识一下铭大人的审讯手段!”
“我说…我说…”中年男子被吓得屁滚尿流,颤抖着回答。
“前几日,我正在赌场赌钱,手气很好……”
“说重点,不然现在就把你送去大理寺!”
“我赢了几场后,想着多赚点,就全投了进去。可是没想到血本无归,刚走出门,就有人跟我说只要把这封信放到宁安侯的书房里,就给我一百两黄金。”
“那人原先交代着昨日就将这封信放进书房的,可我昨日来了没找到地方还险些被发现,于是我就走了!”
“今天看到大理寺进了宁安侯府,想着趁乱…把书信放了…结果…”
“你可知指使你的人是谁?”铭扬一针见血的问道。
“我…我不认识那人,但是我留了个心眼,我怕事成之后他不给我钱,我就偷偷跟了他一段路,看见他走进了三皇子府的后门……”
洛初听着,恨恨地说道:“果然是三皇子,前脚刺杀我不成,又来诬陷我爹。”
“不就是没帮他把灿灿…”话说到一半,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温衡。有这位宠妹狂魔在,我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动不动就掐脖子,谁受得了呀!
“既然此人已经招供,那本官就回去向陛下禀明真相,也好早些将侯爷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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