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不想去打扰他们,但不知为何,不管她去哪,都总能看到萧时韫与江映雪旁若无人的亲密。
“殿下对江小姐可真好,就连关雎宫那位也比不上分毫呢!”
“一个是陛下赐婚,一个是殿下心中所爱,这怎么能比?”
……
这样的话云想容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次,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鸳鸯跟在她的身后,急得嘴角都长了个泡。
“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她仍旧只是笑,在鸳鸯多次询问后,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要离开的人,既然是要离开的人,这些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一出,鸳鸯顿时震惊更甚。
“娘娘,您是认真的?奴婢还以为您上次是赌气呢,您……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吗?”
鸳鸯的询问让她愣了愣,过往的种种回忆不断在眼前回荡,最后停留在他挥笔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
“不喜欢了。”云想容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释然,“我爱得起,也放得下。”
说话间,江映雪戴着满头华翠,穿着价值千金的缎锦,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聘聘袅袅朝着她们走来。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挑衅和炫耀的意味,像是故意般向云想容展示着自己拥有的宠爱。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妃,还真是巧的很,说起来,上次太子妃割爱把长信宫让给我,我还未曾来得及向姐姐道谢呢,都怪阿韫,每天拉着我看他买的那些玩意儿,我看着除了昂贵些,也没什么别的不一样了……”
江映雪喋喋不休地说着,眼神又紧紧盯着她的神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破绽来,
可是没有。
没有嫉妒与愤怒,甚至连伤心都没有。
她仍旧保持着最初那副淡淡的模样,像是事不关己,又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羞恼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江映雪上前一步,却仍旧高昂着头颅蔑视着她,
“云想容,就算你装得再清高又怎样,只要是我想要的,阿韫都会给我,这些珠宝首饰是,你的正妻之位,也是。”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没能掀起云想容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
她笑得真心实意,毕竟她本就快要离开了,
只是这话落入江映雪的耳中,便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阿韫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云想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江映雪猛地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啊!”
尖叫声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想容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瞬,一道黑影从眼前飞快划过,奔向失力跌倒的江映雪,长臂一揽,将人搂进了怀中。
鲜血自伤口处汩汩涌出,不过转瞬,她的脸色便已然变得苍白,张着口大口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盈满了泪意,
“阿韫……你别怪太子妃,我……抢走了你的爱,她怪我也是应该的……”
这番似是开脱的话,却无疑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云想容的身上,
她下意识就要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是我伤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时韫的厉喝声打断。
他转头,赤红着眼,里面满是难以压抑的怒气,“这里只有你和映雪,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映雪自己动的手?我看你就是嫉妒映雪是孤心尖上的人,才如此善妒!”
“不是,我不嫉妒她,我已经要……”
走这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却还是被云想容咽了回去,就连要为她解释的鸳鸯也被拦了下来。
看着窝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却仍旧在她看过去时露出挑衅笑容的江映雪,她忽然就明白江映雪为什么要刺伤自己。
除非亲眼看见,否则谁会相信,有人会捅伤自己来陷害旁人呢?
她只觉得喉间酸涩难忍,为他毫不掩饰的偏袒,为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信任。
可她的沉默得不到萧时韫的认可,只让他觉得她是无话可说,是无从辩解。
“来人,把太子妃压下去,罚鞭刑九十九鞭,映雪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让所有人都给孤看着,敢伤害映雪,都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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