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站着,许贞打开纸条,上面用中文写着:【你弟弟出事了】
许贞故作镇定,抬眼看莫林。
莫林明示:“雪在打电话,她想吃鲜花饼,你会做吗?”
许贞思忖片刻:“…会。”
莫林:“你能教我吗?”
许贞跟莫林去了厨房,她拿出盆子和面。
莫林压低声音:“我检查过,这里没监控也没监听。”
许贞不说话。
莫林:“赫冲杀了刘炳坤,刘炳坤的人找到你弟弟,双方械斗,死了好几个,你弟弟重伤,还在医院抢救。”
许贞面不改色,往盆里倒面。
莫林:“你妈妈本名许慧,云城劳安县人,二十一岁被拐到这里卖给赛吴,你外公叫许羡文,外婆叫黄玉,你还有个舅舅,叫许聪。”
许贞垂着视线往面上倒水,一言不发。
莫林见她谨慎如斯,不由得声音更低更重:“你妈妈后背上是不是有块像贝壳一样的疤?红色的。”
许贞倒水的手猛然停住,侧头:“你是谁?”
莫林:“你不想待在赫冲身边,你想回云城。”
许贞:“另外三家里,你是哪家的人?”
莫林:“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许贞平静地看着他:“你是赫冲的人。”
莫林没想到他说得越多,许贞警惕心越强,沉默片刻,他低声道:“我是警察。”
许贞几乎想笑,在这片土地,警匪是一家,警还得靠四大家族养着。
莫林猜出许贞心中想什么,他说:“我是云城警察。”
许贞眼底讥讽渐渐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防备。
许贞:“你找我干什么?”
莫林:“四大家族光是靠诈骗,每年从我国牟取的暴力就高达几百亿,这些还不包括走私,贩d,人口买卖和赌博,我们上面早就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抓赫冲。”
许贞目不转睛:“我没做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赫冲都干过什么,更不知道你们要找的证据藏在哪。”
莫林:“四大家族身边都有我们的人,他们垮台是必然的。”
许贞:“既然这样你更不用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林直视许贞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想待在赫冲身边,你想回家,你的家在边境另一头。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想再等了,在这个鬼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就在昨天,白有成抓了我们三个卧底的同事,让他们供出还有谁,他们不说,白有成把他们剁了喂狗。”
眼眶止不住地通红,莫林咬着牙:“就在杀人现场,还活着的同事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的伙伴宁可死也没透露一个字,他们没冲上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证据送到外面,让白有成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有成一定会死,赫冲杀刘炳坤时,我们的人也在现场,只是不能靠这个去定他的罪,但刘炳坤亲口说,如果他死了,你弟弟也活不成,赫冲把你弟弟送到云城,刘炳坤的人在云城对你弟弟动的手,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现在还能不能联系上你弟弟。”
赫雪打完电话从屋里出来,没看到莫林,径直往厨房方向走。
帘子一掀,正在和面的莫林侧头,好看的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
赫雪上前,抬手帮他擦脸,“怎么搞到脸上去了?”
莫林目光清澈:“刚才脸痒,我挠了一下。”
赫雪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莫林温声:“怎么了?”
赫雪叹气:“担心赫冲。”
莫林:“他没事吧?”
赫雪摇头。
莫林:“那你担心什么?”
赫雪:“我宁愿他所有人都不信,也不想他把所有信任都给一个人。”
莫林:“你是他姐姐,永远都不会害他,他信你也是正常的。”
赫雪鼻子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他最信任的人不是我,是许贞。”
莫林沉默片刻,转过身抱住赫雪:“别嫉妒,其实也正常,就像我信你,你也相信我,情侣和亲人还是不一样。”
赫雪把脸埋进莫林胸口:“你别像许贞一样,动不动就跑,我没赫冲那么好脾气,你敢跑,我就杀了你。”
莫林正是从赫雪嘴里才知道,半年前许贞逃跑被赫冲抓回来,这事还不止一次。
唇落在赫雪头顶,莫林声音温柔:“首先我不会跑,其次,我赌你舍不得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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