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沉哑,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叶婷婷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透露出她的紧张。
从出狱到现在,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舍不下的。
但现在,只要想到要和傅树泽做那种事情,她就打从心底里拒绝。
“凭什么?”叶婷婷咬着唇,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质问。
傅树泽坐在床上,眼睫微抬:“你在拒绝我?”
“……是。”
这是出狱后,叶婷婷少有的直白拒绝。
傅树泽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了些隐秘的满足。
他终于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叶婷婷该有的气息。
傅树泽倏然站起身,大步走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傅树泽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叶婷婷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背后却像被蛇盯上般,汗毛倒竖。
她不住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而傅树泽高大的阴影罩盖全身,叶婷婷双手推拒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字字艰涩。
“傅树泽,我们不能……”
“不能?”
傅树泽直接打断了她,“叶婷婷,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装什么纯?”
叶婷婷脑海空白。
是啊,他们曾经是夫妻,世界上除却父母子女外最亲密的关系。
也理所当然的做过了最亲密之事。
但回想起那些过去,叶婷婷只觉得更疼了!
因为不爱,因为憎恶,因为不得不娶她!
所以在那种事情上,傅树泽向来动作粗鲁,以折磨她,看她痛苦为乐。
时隔五年,噩梦还是要再一遍重演吗?
叶婷婷咽了咽喉咙:“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
这句话里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傅树泽。
他脸色一沉,一只手钳住叶婷婷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傅树泽俯身凑近,鼻息交融。
“一千万就能将自己卖了的女人,当然不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逃吗?陪我一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多好的一桩交易。
陪他一晚,给她自由。
叶婷婷很想让自己答应,但嘴唇就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都张不开。
曾经和傅树泽度过的那些夜晚,虽然疼,但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至少他们还有名分,也许有一天傅树泽会爱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明码标价,也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叶婷婷再难维持冷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跑出去。
傅树泽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嗓音淡淡:“出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你妈吧?”
叶婷婷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傅树泽揽了揽微敞的睡袍,嗓音冷冽:“你想去看看吗?”
叶婷婷深深看了他很久,最后闭上眼点了下头。
京郊墓园。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路向上而行的阶梯上,叶婷婷跟在傅树泽身后,思绪慢慢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妈跪在傅氏集团的大门前,求傅树泽放过自己。
但傅树泽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妈磕头。
那地上一片片的血迹,任由叶婷婷如何嘶喊,如何哀求,傅树泽都没有松口。
直到她妈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傅树泽上了车,扬长而去……
“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婷婷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瞧见不远处那独立的墓碑。
上面叶母的照片被雨打湿,瞧不真切。
叶婷婷看着,目光慢慢落到墓前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叶林城,她的父亲。
那个早早和妈妈离婚,在得知她入狱后就宣布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
他,也是来看妈妈的吗?
叶婷婷心里情绪复杂。
却听傅树泽说:“当初他放弃你的时候,你很恨他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出气了。”绿̶
闻言,叶婷婷心空了一瞬。
她怔怔看着傅树泽,喉咙像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傅树泽却眼中带笑,徐徐告知:“三天前,叶氏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
“身为董事长的叶林城背负千万债务,即将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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