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温浅瞬间反应过来,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陆寒枭握得更紧。
“不这样,你脸皮这么薄,怎么会自己来牵我。”
温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陆寒枭挑眉:“那你要更努力一点。”
两人一路牵手走到车边,温浅刚坐上去,就见陆寒枭靠了过来,将她正要系安全带的手按住。
看着他睫毛下浅浅的一层阴影,温浅呼吸停滞了一瞬。
“你干嘛?”
“不是说要办正事?”
“我指的是要回去看奶奶,她不是下午就要到?”
陆寒枭将她细软的手叩开,与她十指相扣,声音低沉。
“不是说喜欢我?证明给我看,吻我?”
他漆黑的眼眸里似有星光闪烁,要将人吸进去。
温浅只觉得自己心跳再次失序,红唇微微张开,又抿在一起。
“我……”
“难道你是骗我的?”
愣了大概一两秒,温浅抬手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得更近。
陆寒枭顺势贴了过去,唇角微微扬起,彼此呼吸相交缠,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温浅紧闭双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又发疯,指尖力道收紧,鼓起勇气朝他的唇上靠拢。
然而还没触碰到,陆寒枭忽然捏上她小巧的下颌。
“怎么一副以身赴死的样子?我嘴上有毒?”
温浅睁开眼就看见陆寒枭眉头紧锁,眼里是浓浓的质疑。
“没……没有毒……”
“算了。”
简洁二字,总觉得带着浓浓的失tຊ落感。
扣住她手的力道松开,陆寒枭眉梢逐渐冷了下来,转身系好安全带,沉默地启动车子。
温浅有些怅然,一路无话,车子行驶到陆家。
看着陆寒枭脸色黑沉如水,一言不发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她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忽然几步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小跑的步伐,他还是忍不住刻意放慢了步伐,就见温浅几步到他跟前,跟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见到四下无人,才飞快地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她今天没穿高跟鞋,只能吻到下巴。
只是轻轻一吻,陆寒枭先是愣了一下,眼尾瞬间泛起笑意,像是滴落湖面的水滴,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不息,顺势伸手就想揽住她入怀。
温浅心虚地厉害,飞快和他拉开距离,低声道:“奶奶应该到了,快进去吧。”
陆寒枭笑意未止,很好说话地收回空空的手。
-
温浅跟在陆寒枭身后,刚一进门就听见老人家带着哭腔的声音。
“哎哟我的小豆芽哟,你可算回来了!你还记得奶奶吗?”
温浅有些惊讶,小豆芽?
陆寒枭这么人高马大,小名竟然叫小豆芽?
紧接着就看见一头银发的陆奶奶,一把抓住陆寒枭的胳膊,老泪纵横。
陆寒枭扶住奶奶,说道:“奶奶,您还是最喜欢戴珍珠项链。”
陆奶奶摸摸脖子上的项链,感动得眼泪又要掉下来。
“我的小宝贝,长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帅气,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奶奶天天敲木鱼希望菩萨保佑你平安归来。”
温浅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对分别多年的亲人相聚。强悍如陆寒枭,竟也在陆奶奶面前红了眼眶。
陆寒枭抬手轻柔地擦了擦陆奶奶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奶奶,您不是最爱漂亮吗?”
陆恬馨鬼头鬼脑探过头来,“奶奶,您这一年来都在外面旅游,怎么有空敲木鱼啊?”
陆奶奶敲敲她的脑袋,“你这丫头不上网吗?现在什么都流行电子版的,奶奶天天都在网上敲电子木鱼,可虔诚了。”
陆恬馨噗嗤一声笑出来,冲着陆奶奶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我奶奶!牛!”
有陆恬馨打岔,陆奶奶收了些眼泪,这才注意到默默站在角落的温浅,一把拉过温浅的手。
“这是小温吧,一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奶奶,我都上大二啦。”温浅甜甜地笑着。
如果说在陆家长辈里面选她最喜欢的,必然是陆奶奶。
陆奶奶有长者的慈爱,却没有长者的迂腐。
反而比很多年轻人还追赶时尚潮流,即使满头银发,也可以每天化美美的妆,穿粉色衬裙,想起了就周游世界。
陆奶奶摸摸她的头发,“好好好,乖,小温比我年轻的时候还美,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有福气娶到这么美的姑娘。”
陆恬馨在一边冲着温浅翻了个白眼。
一整个下午,陆奶奶拉着陆寒枭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拿过的奖状,玩过的玩具。
陆斯衡和陆恬馨也围在旁边,三人难得聚在一起十分和谐,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
陆寒枭虽然早已习惯不外露情绪,但还是耐心地陪着老人一遍遍回忆儿时的场景。
晚上,吃过饭温浅早早回了房间,虽然有陆奶奶在,陆家的氛围都不错,但很多时候,温浅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像一叶孤舟漂浮在漆黑的海面,她没有依托,没有同路人。
小时候每次在陆家受委屈,会拿出爸爸的照片躲起来哭诉,这样就好像爸爸还陪在她身边。
成年后,她已经很少这样做,很多时候,她不得不逼迫自己成长,逼迫自己往前看。
可是今晚,温浅看着陆家上下和和美美,也触碰到了她心底深处的伤痛。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家人。
陆寒枭叩开温浅的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被毛绒兔子睡衣包裹的女孩,双眼通红地望着他,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沙哑。
“你不是陪奶奶吗?”
陆寒枭目光微闪,“老人家熬不住先睡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也想家人了?”
同样有过孤苦无依的日子,陆寒枭几乎不多想就能理解温浅的感受。
曾几何时,他在B国陌生的街头,也曾望着万家灯火,心中的孤单和悲戚被无限放大,那种难受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温浅被戳破心事,鼻子一酸,梗着脖子拼命摇头,拼命忍着眼中充盈的滚烫热泪,声音也更加哽咽:
“没有,不是,我爸爸去世这么多年,我想他干嘛…”
说着吸了一下发红的鼻子。
陆寒枭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她脑袋上的兔子耳朵,“乖崽,要不要来二哥怀里哭一下?”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yuemucn.com/kongbu/56139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