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妍有些不明所以,忖度着说:“哦,那我下次再做的话记得不放。”
顾云淡淡嗯了一声。
眼看他面前的小米粥见底,孟妍适时问:“还要吗?”
见他没拒绝,她起身把保温桶打开,将剩下的都倒了出来,又觉得量似乎有点多,“吃不完可以倒掉。”
顾云不置可否。
孟妍想着他平时不开火,便说:“学校附近有家做小菜面的馆子,挺干净的,老板是我们那边的人,面条都是当天手擀的,也做外卖,离这里不远,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可以试试。”
“不爱吃面条。”
印象中他对吃饭这件事的态度好像一直很消极,孟妍耐心十足地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顾云左手虚握成拳拄着太阳穴,一边看她,一边用勺子搅着粥,语调很慢地“啧”了声,“不一定,看心情。”
“……”孟妍腹诽他娇气,但没敢说出口。
不管是心情好还是真饿了,看他把一桶粥全吃完,孟妍将药片推了过去,“一次一片,一天两次。吃完药你好好睡一觉。”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
顾云没听见似的,直接抠了两片药出来,塞进嘴里,拧开瓶盖送服下去。
孟妍看不惯,忍不住责备了句,“你当是在吃糖吗,想吃多少吃多少?药吃过量可能会肝损伤的。”
“死不了。”顾云浑不在意,又喝了口冰水。
孟妍温声劝他,“这种天气,还是喝热水比较好。”
顾云不理会她,起身朝着沙发走。
孟妍不知道像顾云这样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人为什么总是不高兴,成天发脾气,还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毕竟他出生的起点已经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点了,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还不好吗?
想了一圈没有答案,她只得说服自己,他的性子本来就很古怪,搞不懂也正常。
天光渐暗,外头起了风,沿着没关紧的窗缝嗖嗖地吹哨子。
“你休息吧,我把饭盒刷干净就走了。”孟妍站在洗手池前,自然而然地说:“下周要考《有机化学》,我还没复习好呢,听说许教授阅卷特别严格,挂科率很高——”
顾云的脚步一顿,却没搭理她,兀自把自己砸进沙发躺下,一手垂在地面,一手翻过来搭在额前,闭上眼睛。
孟妍心里暗叹,他不肯接话,她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等全部收拾完毕,她走到顾云身边,蹲下身去将大半跌落在地毯上的薄被捡起来,盖在他身上。
室内没有开灯,他躺在那里,像是陷在一团昏暗的阴影中。
顾云被惊动,睁开眼看她,“还没走?”
“马上就走。”孟妍关心地问:“你是头疼吗?”
没有回应,她也不气馁,“身体最重要,不要总是熬夜做实验,大三这学期的课程应该已经考完了吧,还要复习吗?”
其实是明知故问,于左左那里有每个人报备的日程表,孟妍看过,顾云上周五就考完了本学期所有课程,开始进入寒假状态。
他不耐烦时讲话总是很难听,“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脑子不好使?”
她抿抿唇,刻意放软了语气,“不是我一个人说难呀,大家都在抱怨《有机化学》结课太晚了,紧接着就是考试,复习时间根本不够用。”
静了静,她继续问:“你读大一时也是许教授代这门课吗?”
“不是。”顾云烦躁地闭上眼睛。
孟妍好奇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医院探望她?”
她提前预设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可能会说曾经和她有过交集,毕竟学校里各种赛事和活动经年不断,也可能会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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