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缓和了神色道:“起来吧,你能明白这些便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念音全身心投入到出征筹备中,杨昭秉则在一旁协助她。
越相处,杨昭秉越觉得自己对梁念音的认知浅薄。
出征那日,官道旁旌旗招展,女皇亲自为梁念音和大军送行。
梁念音一身戎装,立于马上利落潇洒。
杨昭秉正和老夫人告别,身边却不见苏云绾。
老夫人哭红了眼,拉着杨昭秉的手说:“昭秉啊,此去一定要平安回来。”
可军令如山,大家都只能将不舍压在心底。
梁念音拜别母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北进发。
八百里出征路,周围渐渐从绿荫变成黄土,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念音,喝点水吧。”
杨昭秉拿出自己的水袋递给梁念音。
梁念音坐在马上远望北方,道:“不必了,省着点吧,还没到地方。”5
日夜兼程,梁念音的唇皲裂开一道道口子。
“今夜只能在此扎营了。”梁念音翻身下马,传令官迅速向队伍内跑去。
营火照着一张张略显疲惫的脸,杨昭秉端来一碗肉汤递给梁念音。
“多谢。”梁念音接过喝了一口,低头拿炭笔在地图上画着。
杨昭秉低声说:“我感觉,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梁念音笔尖微顿,若无其事地说:“我以前是什么样。”
杨昭秉看着她专注地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从前的你虽然也有主见,但更多的是小女儿家的柔软。现在你雷厉风行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陌生了。”
梁念音在地图上画个圈,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该变了。”
她不是蠢,被背叛一次还能将真心交付给他。
杨昭秉抿唇,终还是说:“从前种种,是我对不住你。”
梁念音不想再听,收起地图就要回帐。
杨昭秉伸手拉住她,说:“我最近总想起之前,你照顾我的样子,你和我逛街的样子。”
梁念音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杨昭秉深吸一口气,才说:“梁念音,我后悔了。”
梁念音冷笑一声抽回手,反问他:“然后呢?”
“之前种种都是我的错。”
梁念音说:“你知道自己错了,我就要原谅你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前世她选错了,代价是她的生命。
今生一句对不起,磨平不了那些伤害。
杨昭秉捏紧拳头,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绝无可能。”她看着杨昭秉,脑子里是他前世厌恶的表情。
杨昭秉站起来,激动的说:“为什么,如果是因为苏云绾,我可以将她送走。”
他走近梁念音,眼神温柔:“我发誓,我不会在做对不起你的事。从此之后就我和你,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平静地说:“之前我和你的种种皆是因为喜欢,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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