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来了，她立刻伸出脚踝蹭他的西裤：“予哥，我喉咙好痛哦。”
“啪！”
一叠打印的聊天记录摔在茶几上，沈露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鲜红的指甲油刷在脚背，像一道狰狞的血痕。
“解释。”萧予的声音很轻，却让室温骤降。
沈露微慌乱地抓起那些纸片：“这、这是P的！是林溪言陷害我！”
萧予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那这个呢？”他解锁手机，播放陈安提供的监控。
画面里沈露微拽林溪言的动作清晰无比，甚至能看见她指尖陷进林溪言手臂皮肤的力度。
沈露微的眼泪瞬间决堤：“我是太害怕了！那个疯女人要砸我！林溪言她活该！谁让她......”
“谁让她什么？”萧予手指收紧，“谁让她一次次原谅你？谁让她明明看透你的把戏，却从没在我面前揭穿你？”
沈露微开始发抖，这个从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此刻眼里全是陌生的暴戾。
“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萧予甩开她， “收拾东西，今晚我就送你出国。”
“不要！”沈露微尖叫着抱住他的腿，“我错了！我这就去跟林溪言道歉！”
“晚了。”萧予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她不要我了......不管你怎么道歉，我都找不回来了。”
门关上的瞬间，沈露微的哭嚎被隔绝在内。
萧予站在走廊，突然想起林溪言最后一次问他：“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当时他要是回头抱抱她，该多好。
在沈露微回国之前，他和林溪言一直相处的很好。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一起度过青涩的校园时光，又一起在商场打拼。
工作能力出众又漂亮迷人的林溪言，本应该是他最完美的妻子，也应该是他最得力的贤内助。
可是他失去了她。
她完全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死死地躲着他，不让他找到。
她对他失望透顶。
萧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跌坐在玄关处，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西装外套沾着夜露的湿气。
机器人听到声响，踩着他为林溪言准备的那双粉色毛绒拖鞋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
“你回来啦。”
她伸出手，指尖的触感和林溪言一模一样。
萧予怔怔地望着这张脸，她连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分毫不差。
机器人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
她身上飘着林溪言最爱用的那款名为阳光琥珀的香水，连拥抱时微微僵硬的习惯性动作都完美复刻。
“假的......”
萧予攥紧她背后的衣料，指节发白。
他知道这是精密算法计算出的关怀，是提前录入的温柔程序。
可当她的手掌抚上他后脑勺的瞬间——那个林溪言安慰他时经常轻抚的位置——他的防线彻底崩塌。
“言言......”
滚烫的泪液浸湿了机器人的衣领，她依然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般轻声哼着林溪言大学时常唱的那首英文歌。
窗外开始下雨，水滴拍打着他们一起挑选的落地窗，萧予在机械心跳声中闭上眼——
如果这是场梦，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可是梦总是要醒的，而且现实往往更糟糕。
晨光刺破窗帘时，萧予正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还裹着机器人给他披的毛毯。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沈家父母惊慌失措的哭音从听筒里炸开：
“小予！你快救救露露！救救她！”
“她昨晚割腕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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