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川止住了话口，忽地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是他离撕开他与姜妍之间遮羞布最近的一次，甚至只要他再多问一句，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就能提前结束。
窒息般的安静后，是沈沐川平静的询问。
“总裁，您在九点有一场会议，现在需要我帮忙叫车接您过来吗？”
“好。”
听见姜妍应声后，沈沐川迅速地挂了电话。
他像一名合格的特助那般，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
唯有颤抖的手，难以扼制。
九点一到，姜妍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她正想进去，沈沐川微微伸手，客气而又疏离地替她用头发遮住了吻痕。
姜妍一怔，正想说些什么。
却又见沈沐川淡淡地说道：“进去吧。”
等到会议顺利结束，沈沐川扛着笔记本回了办公室，准备完善会议记录。
没想到姜妍紧随其后进了他的办公室：“沈沐川，今早的事……”
沈沐川淡淡地打断了她：“我没多想。”
他看向姜妍，波澜不惊道：“但我还是希望，今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你是总裁，迟到没什么。但我不一样，如果你没按时到达会议现场，那就是我的失职。”
姜妍烦躁地撩了撩头发，将那吻痕又露了出来。
“你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工作吗？”
沈沐川一愣，突然笑了，淡淡问道：“那你要和我谈感情吗？”
一句话便将姜妍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沈沐川望着她的眉眼。
明明每一处都是熟悉的，可这一刻却像个陌生人。
他忽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爱上这个女人的了。
姜妍被沈沐川冷淡的目光打量着，心虚燃成了怒意。
“我是过来和你解释的，你要是像这样句句都带着刺，那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
姜妍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她将门甩得哐哐作响，却影响不了沈沐川，他甚至如常地坐下便开始工作，两个小时便将会议记录发给了姜妍。
姜妍已读，却始终没有再回复。
两人就这样莫名陷入了冷战之中。
姜妍连着一周都没有回家，打定了主意要他先来服软，将原本属于另外一名秘书的工作也指明要他来做。
沈沐川硬扛下这些，终于在一次加班结束，刚迈出办公桌一步，便因为突如其来的胃疼而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了。
沈沐川动了动手指，便惊醒了旁边的姜妍。
她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
她说着，便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又为他忙上忙下，追问护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接下来的两天，姜妍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一切都如开始那样美好。
可当姜妍又一次在洗手间呆的时间过长时，沈沐川悄然走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姜妍宠溺又温柔的声音。
“想我了？一定要见我？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黏人……”
沈沐川忽地眼前一片模糊。
这些天的一切终于如海上蜃楼般，在迷雾散去后消失殆尽了。
姜妍从没变过。
是他被短暂地迷惑了，忘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离开了。
等姜妍挂了电话出洗手间的时候，沈沐川已经坐回了病床上。
他静静地看着姜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真，下一秒姜妍便开了口：“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公司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沐川扯了扯笑容：“好，我知道了。”
他就这么目送着姜妍离开，然后起身，去主治医师那办出院手续。
主治医师翻着片子，眉头却忽地皱起。
沈沐川的心跟着一沉。
只听医师道：“周先生，你暂时不能出院。”
“你的胃部有一处明显的阴影，我初步怀疑是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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