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人民医院。
林洛清赶到,就看到等在病房外的陈月。
“阿月,院长怎么了?”
陈月眼睛红肿,一把抱住林洛清,抽噎着告知:“院长得了乳腺癌,刚抢救完。只是医生说……说癌细胞扩散,也就今晚了!”
林洛清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看向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院长妈妈闭着眼,安详的躺在那儿。
林洛清拍了拍陈月:“我……进去看看。”
随后强忍泪水走了进去。
院长听到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
见是林洛清来了,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展露出笑容:“洛清,你来了。”
亲昵的语气让林洛清一下子就泛起鼻酸:“您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有钱,我会帮您请最好的医生,您一定会好的。”
院长妈妈是她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她不想就这么失去。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走了就走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你走了我怎么办,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们怎么办?”林洛清攥着她的手,满目不舍。
脑海中小时候的画面一幕又一幕飞闪。
那时她整日郁郁寡欢,虽然表面总会装出快乐的样子,院长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那个笔友活动,也是院长推荐她参加的。7
她还记得那天院长对活动负责人说的话:“我们洛清啊,文笔好,心地善良,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她那天还画了张画,送给了院长,说院长如果是她的妈妈就好了。
院长只是摸着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但在她心里,早就把院长当做母亲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
院长颤巍巍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们洛清从小不是最坚强的吗?我也相信,有你这个榜样在,院里的孩子们都会茁壮成长。”
“回去吧,别耽误你们的时间。”
林洛清摇了摇头,嗓音沙哑:“我留下来陪您。”
院长浑浊的眼眸充斥着复杂,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躺安静的待在一起。
中间,陈月进来看了一眼,将林洛清叫了出去。
“怎么了?”林洛清声音微哑。
“楚星袂和罗珊珊今天订婚了。”
听到楚星袂的名字,林洛清眼睫颤了颤。
她深吸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墙:“我知道。”
陈月顿了下,凝视着林洛清的眼:“你还要和他纠缠下去吗?”
林洛清垂下眼睫,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陈月早猜到答案,闭了闭眼:“你去看看吧,我在这儿守着。”
林洛清有些意外,毕竟她向来不希望自己和楚星袂有牵扯。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陈月只是说:“也许去了,你就能死心了。”
林洛清哑然,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阿月,我没那么坚强,做不到看着他娶别人,还送出祝福。”
扔下这话,她重新进了病房。
直到入夜,心脏检测仪上的线条突然开始剧烈浮动。
院长的神情也变得痛苦了起来。
林洛清心一颤,连忙去按呼叫器。
手在这时被握住——
院长妈妈凝视着林洛清,眼里有不舍,有愧疚。
她插着呼吸机,缓缓张口:“洛清,有件事,我还是要让你知道。”
林洛清心里的不安猛然扩大:“我们先叫医生来好不好?其他的之后再说……”
可院长只是死死的攥着她手,声音缓慢而有力。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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