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跟前,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无需再靠近为止。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力道重得像是要生生将她捏碎:“贺淮宴,你没有心吗?!”
酒壮怂人胆,贺淮宴冷笑了一声:“到底是谁没有心?我早就说过你要只是一时兴起的玩弄,我奉陪不起!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就活该被你这样对待吗?!还是因为我欠了你的,所以活该被你踩在脚底肆意践踏?!”
她一连串的发泄,震得南婠怔住了,他没想到她娇小的身躯有这样的爆发力,即便没有嘶声竭力的吼出来,却是句句诛心,仿佛埋藏在心里已久的怨念终于吐露了出来。
借着酒劲,贺淮宴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了,是块石头也焐热了,南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因为你,我才知道‘杀人诛心’四个字怎么写,玩弄别人的感觉很好吗?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还是有报复的快感?
我不想奉陪了,要命一条,欠你的你拿走,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你,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我不想再看见你!”
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南婠才明白过来,她喝醉了,所以才敢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他捕捉到她话里‘喜欢’的字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懈下来,哑声道:“你不欠我的了,你替我挨的那一枪,加上那个孩子的命,扯平了……”
孩子?
贺淮宴似哭似笑,额头抵在他胸口,身体抖得厉害,她到现在都骗不了自己,那个孩子,是她不想留的,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都在忏悔,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片刻之后,她站直了身体,甩开他的手:“到此为止吧,我一直都觉得不当面说清楚不太好,没有画上句号总觉得还没结束,该结束了。分手吧,放我走,我想有尊严的活一回,在没有你的世界活一回,我受够了!”
她蹲下身,摸索到方才掉在地上的手提包,倒出里面所有的物件,找到车钥匙和银行卡之后一股脑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你给的,还给你,都还给你……放过我……”
南婠蹲下,拽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揽进怀中:“够了,别闹了!就当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贺淮宴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完全没察觉到,他二十年第一次低了头:“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喜欢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要是恨我,就让我走得远远的,我发誓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话,就只是默默的抱着她,不管她怎么拼命挣扎,他都不松开。
贺淮宴只想把这些天内心积攒的情绪发泄出来,双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砸在他胸口,看似用尽了身体所有的力气,砸在他身上,又绵软无力:“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她此时的模样,南婠从未见过,他也清楚的知道,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吵不出什么结果,唯恐再说一句她不爱听的,她又继续闹下去。
第279章
等她发泄完了,安静下来,他才低声说道:“回去睡觉吧,明天再说……”
贺淮宴喃喃道:“我不要明天说,就要现在说清楚,明天睡醒你又不见人了,我上哪儿找你说去?你跟别的女人各种你情我浓,连跟我说分手的功夫都没有!”
南婠有些头疼,他原本也是憋着一肚子火,特意等她回来想聊聊,这下好了,光看她撒泼了,他莫名其妙的一点儿脾气也没有:“我不会不见人影,我保证你睡醒能看到我。”
贺淮宴根本不信他的话,揪着他的衣襟抬头冲着他说道:“我不信,是你说的,这辈子的事,干嘛留到下辈子,所以今天的事,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说?”
她吐出的气息带着酒味喷洒在他面颊,有些痒痒的,让他不由得一阵喉头发紧。
他眸子沉了沉,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别闹了,我带你去睡觉。”
贺淮宴极其胆儿肥的伸手捧住他的脸,醉意朦胧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我不要,我偏不听你的,凭什么从来都是我听你的?你不是说,分手我说了不算吗?我今天偏要说,我偏要跟你分手!我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你讨厌我,再也不用看你脸色,老娘不伺候了!”
她话刚落音,南婠突然凑近吻住了她的唇,原本是个让她立刻闭嘴的意思,可一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他就不甘止于此了。
贺淮宴在他怀里挣扎:“呜呜……放开……我……不要……不要碰我……!”
他抱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吻再度落下。
她嘴里还在一直不停的叨叨,不像平日里那个沉闷安静的小女人,倒像是不听话的小野猫,呱噪得让人心痒痒。
南婠还是要脸面的,傅宅上下不少人,他可不想被人听见什么,悄声在她耳畔连哄带骗:“你不是要分手吗?就当最后一次,至少在这方面,留个比较完美的印象。”
贺淮宴迷迷糊糊的,信了他的邪,这好像是他们之间唯一能留下好印象的方面了吧?
她没点头答应,也没拒绝,酒意正浓,有些昏昏欲睡。
感觉身上一阵凉意,她缩了缩身体,很快被他火热的身躯覆盖。
毫无防备的被他撞入,贺淮宴觉得不大舒服,下意识屈起双腿想踹开他,被他就势拽着腿搭在了臂弯。
朦胧的月光下,沙发上的人影不知疲倦似的起起伏伏,伴随着时不时溢出的细碎暧昧低吟和喘息。
衣物落了满地,还有随处可见的碎玻璃渣,看似一片狼藉,只是此刻无人理会周遭的一切。
许久之后,阵地从客厅沙发转移到了楼上卧室,贺淮宴是完全迷糊的状态,离彻底睡着只差一步的距离,他狂野的动作总能将她从沉睡边缘唤醒,逼迫着她一次次的回应。
她意识不清,任由他摆弄,随着他的动作本能的发出清醒状态下绝不可能发出的羞人声音。
动情时,他轻咬着她的锁骨用极具诱惑的嗓音问道:“你还喜欢我,对吗?”
贺淮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隐约看见在自己身上起伏的人影,她累了,抬手想推开他,被他把双手钳制在身体两侧:“回答我!”
第280章
她不满的哼哼两声,发丝凌乱的交错在布满红晕的脸颊上,就连那唇,也红得娇艳欲滴。
意识到从她嘴里套不出话了,南婠也没再继续尝试跟她交流,埋头专注的在她身上点火,每当她难以抑制的在他身上挠出一道道红痕,都会让他更加激奋……
翌日清早。
贺淮宴是被热醒的。
她茫然的睁眼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暖气充足的情况下,某人还死死搂着她。
记忆在脑海中回笼,捡起那些破碎的片段,她大概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和南婠争吵的内容完全记不清了,怎么最后就还能吵到床上了呢……?
她无比懊恼,忍着心中的酸涩扒拉开他的手臂坐起身。
他昨晚八成累得够呛,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接着睡:“醒了?”
贺淮宴没搭理他,瞥见他后背上交错的一道道抓痕,她一度怀疑不是自己的杰作,可痕迹都是新的,有的甚至还有刚干涸不久的血迹,在他白皙的肤色上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她顾不上胡思乱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慌乱的下床找鞋子的时候,只感觉脚下软绵无力,像是踩在棉花上。无意中瞥见垃圾桶里用过的那玩意儿,有好些个。
他床头柜的抽屉像是匆匆打开了之后没顾得上关,还没拆封的套子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只是比之前她看到的数量少了一整盒,规格是六只装的……
她不信这都是他昨晚的杰作,傻不愣登的盯着垃圾桶数了起来,数得太认真,没注意到某人正睁眼瞧着她。
直到他出声,带着戏谑说道:“都用在你身上的,没一个浪费在外边,放心好了。”
贺淮宴身体一僵,套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她可没忘记这之前两人还好些天没打过照面,也没忘记他有了别的女人,喝酒误事儿,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她拿着衣服去浴室冲澡的时候,路过他房间都是用跑的,洗完澡出来,竟被他堵在了走廊。
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被他一把拽进了他房里,他又恢复了那种让人迷惑的样子,将她抵在墙上一副调戏的姿态:“跑什么?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南婠赌她想不起来昨晚两人都说了些什么话,果真,她一脸窘迫:“放开!”
他故意的把手放在她唇边:‘不放,怎样?咬我?’
贺淮宴急眼了,真想咬他一口,可想到上次在他手腕咬的那一下,印子留了几天,硬是没下得去嘴。
他搂着她的腰往身上一带,暧昧的说道:“昨晚已经咬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回,别客气。”
贺淮宴又羞又气的瞪着他:“我喝多了而已,你别太过份了!我没功夫陪你玩这种游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无所谓,请你也别当回事。”
他埋首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突然认真:“我错了,翻篇儿了,行么?”
贺淮宴猛地愣住,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么?他南婠也有低头的时候?!
她是没想起来,他昨晚已经说过一次类似的话了,不然她会更惊愕。
第281章
缓过神来,她冷静的问道:“你是在为什么道歉?为劈腿吗?”
他抬起头,眼含笑意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原来一直有关注?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就是看你能沉住气多久,是够久的,久得我都怀疑你当年的喜欢是在开玩笑……”
贺淮宴刚想反驳,他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少气我,我不听。你的心里话,昨晚已经说得够多了。”
贺淮宴凌乱了,昨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绷不住了,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他手指上,看他脸色惊变,力道松懈下来,她趁机跑了,远远的听见身后他在咆哮:“贺淮宴你属狗的吗?!”
回到房间,贺淮宴六神无主,把自己整个儿裹紧被子里,后悔得想死。
要是昨晚不喝那么多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她以为她和南婠已经完了的,他现在的态度让她很是迷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一句翻篇儿了,就能真的翻篇儿么?
她不信他和那个女人没什么,难不成去酒店一起谈了一晚上的心?她曾经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爱得热烈爱得疯狂,正因为如此,才接受不了他这样的行径。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过亲密的事,也在别的女人身上挥洒过汗水,她心脏就不由得揪紧,那种窒息的痛苦,久久都散不去。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南婠的声音:“干嘛呢?吃饭了,吃完带你出去。”
贺淮宴闷声说道:“不要,你自己吃吧,我不出去。”
他不跟她多废话,本着一贯的作风,直接推门而入,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使什么性子?心里不舒坦就可劲折磨我,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用?所以我才说你脑子不够聪明。”
贺淮宴拍开他的手,讥讽道:“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折磨你?别高抬我,我怕到时候掉下来摔死。”
南婠显然低估了女人的难哄程度,他烦躁的抓抓头发,半蹲在她跟前问道:“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怎么你才能满意?”
这话听在贺淮宴耳里就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她本来就没消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我没想怎样!”
他叹了口气:“我是因为看见你和秦风在一起,心里不舒服。我说过,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别的男人,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贺淮宴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刚回国,又跟我在同一家医院工作,跟他一块儿出去吃个饭怎么了?我们只是朋友。你别光顾着说我,你倒是说说你自己,我只是和异性吃个饭,你就能三角恋,谁比较恶劣?’
贺淮宴的本意不是吵架,她一直都在为离开那天做打算,也从没想过能和他有个美好的结局,或许这件事可以为他们画上句号,明明可以到此为止,为什么他态度又要有所转变?
她想把话说清楚,下定了决心一般:“我们……就这样吧。我说真的,南婠,到此为止或许是最好的,我不想最后变得更糟糕。我不主动去找你讨个说法,就是从来没想过我们有以后,也不觉得我们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是了,要是奔着有个结果去,她早就在看到花边新闻的第一时间去找他问个清楚了,而不是一直忍着,保持沉默。
南婠忽的冷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果然不能对你太好,早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也省了那些心思。”
贺淮宴抬眼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微微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脸上是冷厉之色:“来软的不喜欢,那就来硬的吧。早就说过结束不是由你来决定,一句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涨涨记性,牢牢记住,我不会再重复。”
说完,他携着怒火松开手:“收拾一下,带你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贺淮宴浑身都在抗拒,坐在床上不肯动弹。
他已然没了耐心,拽着她往外走:“不收拾那就这样吧。”
贺淮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挣不开他的手,反倒弄得自己手腕生疼。她不知道他又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南婠没有多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上了车,他帮她系好安全带,警告的看她一眼,提醒她别有任何动作。
贺淮宴虽然不情愿,也不会干出跳车的傻事来。她拉高了毛衣的领子挡住半张脸,黯然神伤,不愿多看身边的男人一眼。
出来得急,她外套都没穿,上半身只有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紧身牛仔裤,这样的天气,如此装扮也只能呆在室内,一出去就会冻得去掉半条命。
南婠把车开到了傅城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在车库停好车之后,他不顾她乐不乐意,揽着她的肩进了电梯。
这里人流量多,电梯里几乎是满的,贺淮宴只能缩在他怀里避免拥挤,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他还是能多少给她安全感的。
进了商场内部,他直接把她带到了销售品牌服装的楼层:“喜欢什么就买。”
贺淮宴没心思逛街:“我不买,我手机钱包都没带,穷人逛不了品牌店。”
南婠气得牙根儿痒痒:“别跟我抬杠,不用你掏钱,你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我早就看腻了。”
贺淮宴嘲讽的笑道:‘我穿什么衣服又不是为了给你看的,你看腻了可以不看……’
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一旁的服装店,看似情侣亲密的牵手,实际弥漫着硝烟。
长相甜美的导购小姐热情的迎上前:“欢迎光临。”
南婠耐着性子问贺淮宴:“喜欢什么款式?”
第283章
贺淮宴扫了眼这家店的品牌,高昂的价格没法儿让她动心:“不喜欢,我不买,你不用这么费心。”
他沉着脸对导购说道:“挑适合她的,颜色不用太鲜艳的,都包起来。”
贺淮宴气得脑仁儿疼:“你别发疯行不行?”
南婠不理会她,示意导购去挑选。
贺淮宴放弃了挣扎,随便他吧,他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一个人。
最后看着导购整理好的大包小包,他们两人肯定带不走,南婠刷完卡留下地址,就带着贺淮宴转移到了下一家店铺——内衣店。
贺淮宴不乐意进去,硬是被他给拽进去了,知道她不肯挑,南婠一点儿不害臊的帮她选了,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来的。
他喜欢成熟娇媚一些的,跟她平时穿的卡通可爱的完全相反!
贺淮宴脸颊肉眼可见的飞上了两抹红晕,南婠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陪她逛内衣店的?还把他自己的喜好表露得这么明显!
从内衣店出来,贺淮宴怕他再出幺蛾子,终于绷不住从冷冰冰的态度变成了哀求:“不逛了行吗?我用不了这么多衣服,原来的够穿。”
南婠侧过脸看着她:“不是说女人逛街心情会好起来吗?你不是女人么?”
贺淮宴咬牙道:“我是不是女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也是,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了。接着逛,直到你高兴了为止。”
贺淮宴:“……”
两个小时之后,贺淮宴实在走不动了,在休息区坐了下来:“我那小衣柜都装不下了,别买了,你是不是钱多了烧得慌?”
南婠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都放我房间吧,我衣帽间够大,让云姨整理一下给你腾地儿。从今天开始,搬我房间住。”
贺淮宴反射性的拒绝:“不要,别太过份,你已经占用我太多私人空间了,这是底线。”
他带着探究的看着她,仿佛在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看她严肃得丝毫不肯松懈,他松了口:“行,只要不吵吵分手,都依你,不过前提是……不准躲着我。”
贺淮宴不想说话,细细盘算着他给她买了多少东西,衣服从里到外数不清,鞋子也不少,还有包包,光看他刷卡了,估计花了不少钱。
突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了一边接听。
贺淮宴注意到他换了新手机,也没在意,百无聊赖的坐着休息。
几分钟之后,他挂断电话走回她身边:“找个地儿休息吃饭。”
贺淮宴只觉得累得慌:“不想去,我想回家。”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朝她伸手,格外顺从。
贺淮宴疲于应对跟他吵架,不乐意也还是把手伸过去了,比起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她素面朝天的穿着毛衣站在他身边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回到傅宅,在商场买的那些东西也一一被送了过来,大部分被送到了南婠的房间安置,少部分留在了贺淮宴的衣柜,尽管这样,还是根本放不下。
吃午饭的空档,贺淮宴问道:“那些衣服,我有处理的权利吗?我衣柜放不下,你那边也塞满了吧?”
南婠不甘示弱的回击:“我没有三角恋,做给你看的,能明白吗?我就想看看你能忍多久,你表现得很‘优秀’!”
贺淮宴没吭声,她不信那些花边新闻都是在作秀,她反正是忍受得够够的了。
见她又沉默下来,南婠暴躁了:“有问题就说,吵完了说开了不就好了?你不吭声是想气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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