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沈窈宁的首饰柜,可随着所有东西都被拿出来,总数量也不及宋如烟那里的十分之一多。
谢淮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陡然提高音量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亏待夫人的吗?!”
被这样一喊,下人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连忙解释道:“将军冤枉啊,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夫人之事。只是她的月俸本就不多,奴才们才……”
谢淮安冷笑,“将军夫人的月俸数量我还不清楚吗?”
下人们虽然害怕,还是大着胆子回答道:“将军可查一下账本。”
一句话点醒了谢淮安,当即就让人把近几月府上的账本拿过来。几页翻下来就发现不对,每月给沈窈宁的俸禄看起来没错,但其他地方却对不上。
尤其是……宋如烟那里的。
再让人把近三年的账本都拿过来看之后,谢淮安已经可以肯定了。
他平日里虽然纵容宋如烟,给她的金银珠宝也不少,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多出这么多。真正让她过得如此滋润的,还是从沈窈宁那里暗箱操作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
宋如烟遍寻谢淮安无果后终于找到了这里,撒娇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阴沉着脸坐着的谢淮安,旁边桌上地上堆满的账本。
“夫君……”宋如烟故作平常,心里还有最后一丝期待,希望谢淮安没有发现。
谢淮安闻声看了过来,却让宋如烟心里一沉。
他平时看自己的目光虽然不算深情,但也绝不是如此冷冰冰的。
“你解释一下。”
“夫君是让我解释什么?”宋如烟干笑了两声,讪讪道:“我找你半天没见到,好不容易见面,一来就说这种话……”
看着眼前的宋如烟,谢淮安只觉得有些恶心。
事情都已经败露,她竟然还想当做无事发生搪塞过去。
谢淮安原本以为,他对沈窈宁除了没有爱以外,将军夫人该有的待遇都给她了。
现在才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年来,他到底亏待了她多少?
第十四章
“非要我明说是吗?好。”谢淮安的声音更冷,“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底挪用了沈窈宁多少钱?念在过往恩情,凡事我愿意让你几分,谁料你竟如此肆意妄为!”
宋如烟没想到谢淮安会这么生气,在她看来这根本就只是一件小事。
就算她不用,看沈窈宁平时那朴素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拿去花。
与其放在她那落灰,还不如自己拿过来买东西呢!
想到这里,宋如烟便大大方方承认了,“我是用了一些,可姐姐平日也不爱买衣裳首饰,钱给她也是浪费。不如我拿来装扮自己,将军瞧见了也更欢心不是吗?”
谢淮安实在没想到她竟说出这句话。
在他的印象中,宋如烟温柔善良,通情达理。虽然出身贫寒,但身上总能看到大家闺秀的影子。
相反沈窈宁身为宰相之女,却总对宋如烟心存嫉妒,屡次生出歹心,多次费尽心思嫁祸于她。
谢淮安一直以为,以前如若不是自己护着,宋如烟在府里必定处处受沈窈宁的打压。
但现在才发现,他好像大错特错。
“从今往后你的月俸减半。接下来一个月,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反省!”
说完这句话谢淮安就没再看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备酒!”
“是。”
谢淮安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坛子散落一地,心中的那股烦闷却始终挥之不去。
意识在慢慢远去,他的脑海却逐渐被沈窈宁占满。谢淮安此时才发现,印象里的她竟几乎没怎么笑过,总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亦或是独自委屈落泪。
以前的他总以为这是在装模作样,现在心里竟有些许心疼。
梦里的谢淮安想伸手替沈窈宁拭去眼泪,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她。
直至梦境的终点,他看到十五岁时笑容灿烂的沈窈宁,用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喊着。
“淮安哥哥!”
谢淮安猛然惊醒。
问过丫鬟才知道,他竟然睡了足足一整天。
即便已经清醒过来,谢淮安的思绪始终停留在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中里。他试图处理一下公务,可看到书页里的字,他又想起了那封被血染红的和离书。
这次他没有直接撕碎,毕竟……这是沈窈宁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想到梦里那声淮安哥哥,谢淮安微微发怔。沈窈宁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在最近的记忆中,似乎连夫君都很少听见。
他们之间是如何一步步疏远至此的呢?
实在无心办公,谢淮安索性向皇上请旨告病,好好给自己放了个假。
在一连几天借酒消愁喝得烂醉后,一位友人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正是当初告发宰相的御史李志远。
“将军近来可好?圣上说你身体抱恙,特派我前来探望。”
“劳烦圣上挂心了,只是心中烦闷,身体并无大恙。”
谢淮安不欲与此人过多交谈,只是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
就在准备送客时,下人来报宋如烟的父母前来求见。
第十五章
谢淮安让人把他们带了上来,也无意避开李志远。
他猜得没错,这两人果然是为了宋如烟的事前来求情。
“我们知道烟儿任性,惹将军生气了。可过两天是我的生辰,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宋父求道。
宋母也抹起了眼泪,“是啊,自从烟儿嫁进府里,能和我们老两口团聚的日子越来越少。”
李志远在刚才和谢淮安的谈话中,对他们所言也略知一二。
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也无意插手。
却在刚准备告辞离开时,眼尖地看到一样东西。
“敢问老先生身上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李志远稍稍走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看到玉佩被人问起,宋父心道不好,有些心虚地垂下手浅浅遮住,“某次赶集时看到的,瞧着好看就买了,不值钱。”
“是吗?”李志远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谢淮安,“将军认为呢?”
谢淮安从未留意过那块玉佩,除了一眼看出成色极好外,倒是没看出别的什么。
如今被李志远提起,他才细细打量起来。
眼看谢淮安投来锐利的目光,宋父只好认命地移开手,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认出来。
“这块玉佩可有特殊之处?”谢淮安看完后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了。
李志远给出进一步的提示,“将军看到玉佩的图案时,是否联想到某个家族的家徽?”
“家徽?”
谢淮安顺着提示联想后,突然瞳孔皱缩,这不是宰相府沈家的家徽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如烟父亲的身上?
一时间,脑海里无数画面一闪而过。
他想起当初解释要娶宋如烟的理由时,沈窈宁曾哭着喊道,是我救了你。
可她身为宰相之女自小体弱多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去往遥远的边陲之地救他?
谢淮安也想去相信她,为此去问过她父亲和府上其他人,得知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沈窈宁在这段时间并未出门。
更何况当他问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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