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为了弥补以前所有的亏欠。
他带我看了曾经说好却没去的电影院，带我去了曾经答应却爽约的餐厅。
最后，我们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海边。
顾砚生很克制，没有牵手，我们就像是普通朋友，并肩走在海边的沙滩上，听海浪卷涌，看海鸥掠过海面。
“还记得刚到京都的时候，你对一切都很不习惯，我那个时候刚刚接手家族……所以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来这里看海。”
顾砚生先打破沉默，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棍子，在沙滩上一笔一划着什么，目光偶尔掠过我，自嘲一笑。
“我每次来找你，天都黑了，看你孤零零坐在海面上，我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
他那个时候想，他爱的女孩背井离乡，义无反顾跟着他来了人生地不熟的京都，整个世界只有他，他怎么舍得辜负。
所以他发愤图强，用最快的速度执掌家族企业，为他们的婚事扫平一切不平的声音，让自己成为她在京都最有力的依靠。
后来，他做到了。
可他还是把她弄丢了……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食言了。”
顾砚生哑了嗓子。
我却平静，视线从海面收回，对上他的面容，眨了眨眼睛，声音不徐不缓：“无所谓，反正最后，我还是回家了。”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的99次放弃。”
……
一直到回去，顾砚生都没有再说一句。
我乐得清闲，只是梳洗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又出现在我的房间。
顾砚生好像喝了酒，双肩耷拉坐在床边，看我时，眼尾一片猩红。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可下一秒，眼前却罩下一团黑影，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顾砚生！你干什么！”
后背贴上柔软床铺，我慌乱挣扎，可身体却被顾砚生桎梏，好在，他并没有更近一步。
“让我抱一下。”
“暖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好后悔，当初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明明说过，那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没有珍惜，我太笨了，我甚至相信姜南笙的鬼话，指责你的恶毒……”
顾砚生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泪流满面。
“暖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不停道歉。
一直到我喊他名字，顾砚生才满脸希冀对上我的目光。
窗外月光斜倾，落在我们的身上，压抑到窒息的死寂里，响起我平静的声音：“顾砚生，现在，还有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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