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就哽咽了：“琴姐……”
琴姐前几天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边哭边训斥：“这两年来你都没联系过我，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了！”
叶万霖正想安抚，听到这只能赔罪。
“对不起琴姐……我也是到国外才醒的，那里的电话也打不进国内……”
琴姐大概也能猜到这一点。
叶万霖解释了好半天，到最后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他回国的真正想法。
“琴姐……我想复出。”
约出来见面后，琴姐拿起还有些烫的咖啡，跟他的焦糖玛奇朵轻轻碰杯，哼笑了一声。
“要利用我的时候才想起来联系我，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小白眼狼。”
叶万霖知道她只是想用玩笑让他们回到那段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光，配合地把头低了下去。
琴姐看出他没有什么忏悔的诚意，把话题接过快速进入今天的正事：“你都想清楚了？”
“我先提醒你一下，国内可还没有歌手‘死而复生’再登台演唱的先例。”
叶万霖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当初是他一时钻了牛角尖，才会放弃血癌的治疗，又因为和李溪月十几年的感情变质感觉找不到依托。
他才做下了跳楼自杀的傻事。
但他心里，却一直留存着舞台上那一道聚光灯的痕迹。
现在复出可能会招惹无数接踵而来的唾骂，但叶万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愿意再让真正关心他、爱他的人伤心。
琴姐看他这幅样子，大概也猜出了他心里想的是些什么，借着咖啡杯掩饰自己的担忧。
她太清楚叶万霖是何等心软的人了，不然也不会忍受李溪月那么久……
想起这个人，琴姐心中一阵厌恶。
她想起李溪月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又忍不住发怵，连忙对着叶万霖询问：：“那个……李溪月，她来找过你了吗。”
叶万霖一愣，琴姐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起机场中遇见的憔悴得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的李溪月，心中已经无法再起波澜。
咖啡勺在他手里转着圈搅动，他抬起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碰到了，但我没和她说什么话。”
“也没有复合的打算。”叶万霖又补充了一句，从模糊的记忆里找出了一段名叫王新涛的阴影。
尽管当时李溪月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怪异，但他还是坚持相信以那两个人情比金坚的程度……
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琴姐看着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原本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如今她却是欲言又止了一番后，又沉重地叹了口气，只留下一番告诫。
“李溪月她现在已经疯了，万霖，她已经完全看不出从前那个人的影子了。”
“碰见她，你要离她远远的，不然就一定会遇到危险。”
叶万霖倒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李溪月身边的人会叫她老板。
听到琴姐这么说，他忍耐了一会，还是问出口了：“她现在是在做什么生意吗？”
普通的生意又怎么会让她如此讳莫如深，琴姐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她又叹了一口气，看着叶万霖的神情有些悲伤：“别问了，万霖，就让她彻底成为你人生的过客吧。”
意料之外地，连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叶万霖心中有些凝重了。
琴姐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又和他商量了一会复出的一些相关事宜。
叶万霖买完单，目送着琴姐提上包离开。
却又听见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琴姐愤怒的声音在其中格外清晰。
出于好奇，叶万霖推开咖啡馆的大门查看情况。
却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他意料之外的人。
李溪月单手抱着一捧艳丽得像是吸食鲜血而生的红色玫瑰，神色冰冷。
另一边，琴姐被几个着装统一的人控制着，嘴里却还在痛骂李溪月假惺惺。
李溪月像是听不到一般，目光一直向着咖啡馆附近搜寻着什么。
叶万霖看见控制着琴姐的那群人，领头的那一个走到李溪月身边，神情恭敬地说了些什么。
李溪月随着那人的话语转头，目光捕捉到他，弯起嘴角和眼睛绽放出一个惊艳至极的笑容。
叶万霖只感到身上一阵寒意，无法控制地有些僵住了。
李溪月步伐缓慢，脚下的高跟鞋在地砖上反射出阴影，一步一步将他逼到没有退路。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却带着让人无法不感到惊悚的温柔。
“万霖，我来找你认错了。”
她举着一捧红玫瑰，站定在叶万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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