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知道她和谢鸣修没有可能了,也想让谢鸣修和她一样感受痛苦。
她就这样平静地讲起裴宁璇监狱时的细节。
“原本我是不想让她死的,可是你一直不接受我,我只能除掉她。”
“你知道那天裴宁璇死前的夜晚,她的睡梦中在叫谁的名字吗?”
“她在喊你,她在喊你谢鸣修,希望你能救她出监狱。”
“多可笑,你都把她送进监狱了,她还对你恋恋不忘,她可真爱你啊,爱到我都不忍心除掉她。可是没办法,她挡了我的路。”
艾虞的声音不大,但句句都敲在他的心里。
谢鸣修握紧拳头,重重地敲在了餐桌上。
他咬牙切齿:“你够了!”
艾虞却依旧没有停止,“谢鸣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就是觉得我恶毒吗?觉得我害死你妻子了吗?”
“可你别忘了,相信我而不相信她的人是你,把她送进监狱里的人也是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雷,让谢鸣修险些站不住脚。1
他下意识地扶着身旁的餐桌,胸口开始不自觉地喘起粗气。
在他的大脑深处,那个他一直逃避、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就这样被艾虞轻飘飘的一句话残酷揭开。
真相就这样血淋淋地呈现出来。
裴宁璇一年前那双难过、失落的眸子猛地闯入他的脑中。
他记得,当初裴宁璇在警局一直和他解释。
可当时的他是什么态度呢?
他只自以为是裴宁璇用来逃避责任的借口,所以从未信她。
霎那间,无穷的悔意席卷全身。
再抬头,他脖子通红,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
……
两日后。
别墅里。
谢鸣修失魂落魄的抱着酒瓶,希望能让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背靠在别墅客厅墙上,眼睛无神地聚焦在对面的婚纱照上。
忽然,照片前好似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仔细看好似是裴宁璇的轮廓。
谢鸣修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可眨眼间,面前的人影又消失不见了。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空中试探性地大喊:“宁璇,是你吗?”
“宁璇、宁璇……”
可偌大的客厅里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回荡着他一人的回音。
就在他快要放弃叫喊时,墙上的婚纱照猛地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谢鸣修借着酒意收拾着散落的玻璃碎片,就在收拾完去拿婚纱照时,一张A4大小的纸张躺落在地上。
他疑惑地拾起来。
白纸上面印着的是一张12周的胎儿彩超,已经能看出一个小人儿的轮廓了。
彩超上的时间是在裴宁璇进监狱的三天前,也就是在她去见艾虞的前一天,在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她已经被诬陷进了警局,并在此之后进了监狱。
原本他从艾虞那里已经得知裴宁璇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但在自己真真正正看到这个孩子曾经来过的痕迹时,他还是没忍住痛哭流涕。
他攥着这张彩超,靠着墙全身剧烈抖动起来,手中的纸张也因泪水被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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