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孟瑶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知道的,只是觉得我妈对孟瑶说话比对我说话还官方。
可能是玉不琢不成器,我妈从小例行的教育就是摔打式教育,而孟瑶是个女儿,所以我妈也没拦着我爸富养。
好像是那年,孟瑶霸凌了同校的一个姑娘,那个小女孩儿死了。
我妈抓着她的手,拉她去报警,头一次,我看见我妈气成那个样子。
我爸找到那家人,发现那家人对那个女孩儿的死活并不在意,只是问是公了还是私了。
爷爷那会儿打电话,说孟家不能有坐过牢的人。
我爸拿钱摆平了这件事。
这些年里,我有时候会在那个女孩儿跳楼那天去公墓里看看,毕竟是因为我们家死的。孟瑶,按照我妈的话说,做错了事,就应该坐牢。
我爸两头为难,一面是大家长,一面是养了那么久的女儿。
我妈那次看着我爸说,养了那么久,养出个蛇蝎心肠的女儿,这个女儿不认也罢。然后就再也没给孟瑶打过零花钱。
所以算下来,我爸为了养孟瑶,至少花了两个亿。
不能算了,再算下去,我怕我半夜冲进孟瑶的房间,让她把花的两亿还回来。
心疼。
早上五点,我接到老二助理的电话。
「喂,是孟总吗?」
我忍着起床气应道:「你是谁?啥事儿?」
「噢,那个,孟老师说让这个点儿给您打个电话,让您去机场接他。」
我坐在床上一肚子气,等接到老二,我绝对先给他两拳。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了听澜。
「听澜?」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抬头,灯光微暗,她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
「轻点儿,余女士有睡眠障碍。」
昨晚我爸独守空房,我妈跟妹妹睡的。
话说回来,这么些年,我都不知道我妈有睡眠障碍。
听澜跟我一起出了门。
「孟总,你要去哪儿?」她像是一个不确定应该喊我什么称呼的女孩儿,最后选择了一个疏远的称呼。
我看着她,止不住泛出心疼,本来应该是养在孟家的乖乖,怎么就抱错了。
「听澜,我是你哥哥。」
她眨了眨眼道:「我知道,但是孟总,你得给我一个接受的过程。」
我走到电梯门口,攀住电梯门,问她:「我去接你二哥,你要去吗?」
「去吧。」
凌晨的空气很是清新,我开的是我新买的跑车。
「不习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一边开车一边说。
「有点儿奇怪,好像差点儿什么被找回来了,又好像是一场梦。」她轻声说,话语间的踌躇分明。
我笑笑,同她说一些我们家的趣事,比如说半夜看见老爸突然拿着枕头站在门口,请不要害怕,那是被妈撵出来了。
小时候,老二被我一鞭炮吓得在老宅乱窜,为此我跪了三个小时的祠堂。
还有妈看着虽然啥都不怕,但是只要有一只蜘蛛出现在她面前,三秒钟破防,不破防你来打我。
妹妹听得有些入迷,追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能说我小时候抓了一群蜘蛛研究怎么变身蜘蛛侠,然后被我妈发现,然后被我爸暴打一顿的事情吗?
这也太不霸道总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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