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倪靠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道别吻，因为他们不会再见了。
她笑着说：“弟弟，忘了昨晚，再见。”
她从他手里抽回手，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刚进电梯，严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在哪？”
他打电话给她，永远没有开场白，直截了当。
“什么事？”
“周太的案子，你给她什么答复？”
“她出轨，双飞被抓现行，还想分到大部分身家。”桑倪按了停车场所在的负一层，靠在电梯轿厢上。
“桑倪，我们律师的职责，就是帮我们的客户利益最大化。”严瑾打断她的话：“周太十分钟后到律所，我马上就能到。”
“唔。”桑倪按掉电话，走出电梯，找到自己的车，开着车驶出停车场。
阳光扑面而来。
她开过酒店大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往楼上仰望了一下，从敞篷的车顶也看不到昨晚她在哪扇窗户里。
昨晚，和今天，还有以后，就是结界，永远不会再触碰到了。
她给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礼物，就是人生唯一的一次疯狂。
仅此而已。
现在，她要回到现实生活中去了。
她到了律所，那个周太已经到了，桑倪在走廊里就听见周太歇斯底里的叫声。
“你们不知道你们收的有多贵吗？昨天权律跟我说什么，让我先跟那个死鬼谈，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我付这么贵的律师费，是要跟那个死鬼和解的吗？”
有钱人难伺候，给了钱把他们当奴隶使唤。
桑倪走进办公室，严瑾正陪着笑脸跟周太说好话。
他能屈能伸，赚到钱就行。
这点，桑倪不如他。
看到桑倪来了，严瑾松口气：“权律，周太等了你好一会了。”
桑倪跟周太点点头，去里间的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去洗手间换。
严瑾跟着她，她及时将洗手间门关上，差点砸到了严瑾的鼻子。
“你昨晚没回家？”
她把脱下的衣服随手扔进脏衣篮里，刚才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严瑾脖子上的痕迹。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换好衣服拉开门，严瑾还站在门口。
她一边系着衬衫领口的蝴蝶结，一边从他身边走过去：“让让。”
“对了，晚上有空吧，我妈让我们过去吃饭。”
桑倪哼了一声：“知道了。”
她对着镜子系好了蝴蝶结，严瑾站在她身后，高出她半个头的身高，看上去也是俊男靓女的组合。
人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大学同窗四年，同一个专业，现在又做同一个行业，还合伙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
严瑾圆滑狡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主要负责拉生意，桑倪业务能力强，做律师五年，几乎没败诉过，江湖人送称号常胜铁娘子。
他们合作可谓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律所的生意蒸蒸日上，短短几年时间一跃嵊州市十大律所排名榜首。
他们这么合拍，在大学社团里就看出来了，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现在他们合拍到，桑倪明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昨晚，就当做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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