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很应景的,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现在下雨了。
这雨说下就下,下的又大又急,容祈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门廊下,但她身上还是淋到了雨水。
她拍打着衣服上的水,容祈掏出纸巾给她,她说了声谢谢。
容祈说:“纸巾是你的。”
她笑的窘迫:“哦。”
擦完脸,容祈看着他,桑倪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你的脸,脱妆了。”他指了指她的脸颊:“要不你去我房间洗个脸。”
“不用。”
“你照照镜子。”
桑倪掏出镜子看了看,睫毛膏不防水,现在她跟鬼似的。
这模样,出去的得把人吓死。
她只能说谢谢,容祈带她去楼上房间。
他家大宅四层,迷宫似的,桑倪觉得她得画个地图,不然等会走不出来。
容祈的房间在顶楼的最里面一个房间,是个套房,很大,一看就是男孩子的房间,外面的厅里放着一部超大的游戏机。
他领她去洗手间:“里面的洗漱用品你都可以用,你衣服也湿了,洗个澡吧。”
来吊唁的,却跑到人家里来洗澡,怎么都说不过去。
桑倪说:“不用了。”
容祈帮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说:“你慢慢来,我先出去了。”
桑倪洗了脸,没有补妆,用了点容祈的护肤品,味道挺好闻的。
她没洗澡,洗完脸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准备出门的时候,衣服的确湿了,聚酯纤维的面料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她想脱下来用干毛巾把衣服拧干,但手伸了半天也够不着身后的拉链。
刚才穿的时候,还是秀秀帮忙拉的拉链。
也不知道这衣服怎么设计的,如果没有别人在场,还脱不了么?
她都准备放弃了,忽然门推开了,容祈走了进来。
桑倪正在把身体扭曲成各种不可能拉拉链,容祈愣了一下,随即关上门走过来。
“我帮你?”
“不用了。”她立刻说。
“我帮你拿来了我姐姐的衣服,她没穿过。”他递过来一套衣服。
盛情难却,她接过来。
容祈自然而然地帮她拉下拉链。
想起昨晚她不知道有多主动,浪的不像个样子,可现在忽然有点脸热。
她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
拉链拉下,露出她光洁的后背。
到这里就为止了吧,他该不会打算看她换衣服吧?
还好,容祈没有那么恶趣味,而且桑倪回头,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面颊。
哟,爱脸红的弟弟。
其实给她挺多的新奇感的。
因为她身边的严瑾,随着时光穿梭,他不但年龄在增长,脸皮也在变厚。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脸红了,除非喝多了。
容祈走到外间去,桑倪飞快地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低着头靠在墙上,长长的碎发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睛,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轻轻荡来荡去。
好看的长相,优越的家世,人中之龙啊。
桑倪跟他道谢,就准备走了,刚走到门口,容祈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昨天来例假了吗?”
桑倪愣住了,握着门把手转身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脸更红了,低声说了句:“你等下。”
他跑进卧室,过了会抱了个东西出来,桑倪仔细看了一眼,好像是酒店的床单。
他慢慢展开,于是她便看到了白色床单中间的一抹红色。
如雷轰顶。
地缝呢,来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好了。
她应该没脸红,但是很窘。
容祈的脸都要红透了,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我把床单买回来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桑倪又是一愣,立刻咂摸出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以为她是处女...
不过,的确也是。
说起来,她和严瑾在一起四五年,她还是处女这件事的确挺扯的。
大学那会,桑倪不想发生关系,同寝室的女生,男朋友戴了套还怀孕了,做流产手术大出血,正好睡她上铺,半夜流血都滴到她脸上了。
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那时候严瑾血气方刚,天天憋的要死要活。
后来大学毕业一面考证一面创业,忙的没工夫搞这些,可能后来严瑾在外面有了女人,也就没再逼她这件事。
他们俩处了这么多年,纯洁的自己都不信。
这事闹的...
“不用你负责。”桑倪看着他手里的床单,本想拿过来,但想想她来人家吊唁,结果抱了一床床单走算怎么回事?
她只能说:“你扔了吧,容祈是吧,昨晚的事情你当做没发生过,这床单上的你也别当真。”
容祈抬头看她,他的眼睛还是红的,蓝灰色的玻璃弹珠泡在盈盈的水光里,散发着琉璃一般的色彩。
这孩子,真是好看啊。
好看到,桑倪觉得他们其实还可以再来一次。
“不。”男生倔强地摇头:“等我哥哥的葬礼过后,我去找你。”
他走近她,桑倪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青春的气息。
奶奶的味道。
有一点点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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