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邈不是怕浪费一粒米。 他这个举动后面的含义，桑倪立刻了然。 这样亲昵的行为，表明了顾邈的态度。 桑倪再不懂他的信号，就是傻子了。 信号顾邈放出去了，就看她怎么接收。 装傻充愣，其实就是默认。 当面拒绝？能拒绝桑倪早拒绝了。 现在她律所已经风雨飘摇，再少了顾邈这个大靠山，她干脆别在嵊州混了。 她看向漆黑的窗外，今天有雨，夜空中一颗星都没有。 正好这时容祈打电话来，她就问他：“你爷爷情况怎样？” “没什么大碍，忽然心脏不舒服，医生来了做过了检查，现在没事了。” “哦。”桑倪应着：“那你今晚留在你爷爷那？” “也许。”容祈忽然说：“我打视频给你。” 他挂掉了电话，很快打了视频过来。 他正坐在一张红木的沙发里，周围的装饰都是古色古香的。 “我爷爷在楼上。”容祈说：“我爸刚走，我今晚可能要留在这里，你怎么样？” “我在医院里很好。” 容祈移动着镜头，给她看客厅里的陈设，慢慢走到门外的院子里，路灯不明亮，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忽然，桑倪说：“顾总在我这里，你打个招呼？” 她将镜头转向顾邈，他没料到桑倪会忽然把镜头转向他，但也微笑着跟视频里的容祈点点头：“嗨，容祈。” “顾大哥。”容祈站在路灯下，被笼罩在一团橘黄色的光晕中：“你有心了，谢谢你照顾桑倪。” 顾邈只是微笑，没再说话。 桑倪又跟容祈说了两句，挂电话之前，容祈啧的一声凭空亲了她一下。 顾邈以为桑倪不会回应，这种小孩子才玩的肉麻把戏。 可是桑倪居然也啧的一声回应了。 她亲完就笑了。 虽然桑倪不经常笑，但她笑起来很好看。 就算有时候化了太职业化的妆容，也会因为她的笑容而觉得生动起来。 如果说刚才让容祈跟他打招呼是故意的话，那这个回应的吻，应该不是故意的。 桑倪挂了电话，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没有立刻消失。 顾邈盯着她的笑容片刻，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 桑倪立刻如释重负：“顾总，那我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他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似不经意地告诉她：“明天我和温苒的离婚案重新开庭，我晚上得回去早点休息。” “哦。”桑倪这几天事情不断，都忘了问他的离婚案的事。 她想了想说：“一切顺利。” 顾邈跟她点点头：“明天带着好消息来找你。” 他拉开门走了，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然后慢慢消失。 桑倪幽幽地叹口气。 她刚才故意跟容祈说顾邈在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顾邈那样敏锐的洞察力，应该立刻接收到。 但他故意不接招。 桑倪真的有点吃不透他的意思了。 她哪有那么好，让顾邈这样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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