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程莫深这种状态，是在一年前，他得知程晓东死讯的时候。
程莫深收回了目光，声音冷漠又疏离，道：“你来了。”
他说的是你来了，而不是你回来了。
林晚晚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程莫深叫林晚晚坐下，林晚晚直愣愣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她跨进这个屋子起，就觉得一切怪怪的。
安静，甚至可以说是阴森。
林晚晚后背冷汗直流，面上却表现得极为镇定。
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李特助押着精神病院ybtd里的副院长出现。
林晚晚看向副院长，程莫深却看向林晚晚。
她眼里的慌乱和不安，尽数落进了程莫深的眼里。
他的心，痛了又痛。
林晚晚站起身，慌忙道：“墨渊哥哥，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我想起来我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
想走？
那也得问程晓东同不同意。
“坐下。”程莫深厉声喝道。吓得林晚晚立即软在了沙发上。
程莫深道：“我请的客人，也是你的朋友，怎么？老朋友见面岂有躲的道理？”
林晚晚连连否认，“墨渊哥哥我是真有事，况且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更不可能是朋友。”
“是吗？”程莫深身材欣长，就算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优雅无比。
他转向副院长，问道：“既然她不珍惜机会，那就你说。说得好，我就绕你不死，说得不好，我就只有送你去下面，当面跟我太太赔罪。”
“别别别，我说，我说……”副院长听到程莫深这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林晚晚急了，怒视着副院长却不敢说话。
如果能用眼神杀死一个人，林晚晚会毫不犹豫杀掉眼前这个油腻男人。
副院长躲过林晚晚毒辣的眼神，道：“君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林小姐指使我干的，她承诺，只要我帮她虐待君太太，她就升我做院长。”
副院长跪在地上，哭着朝程莫深爬去，一路求饶道：“君总，您就绕过我吧，我利欲熏心，我不是人……都是她，是她指使我做的。”
副院长指着林晚晚，林晚晚则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这个贱人，敢血口喷人。”
林晚晚说着就去踹地上的男人，李特助也不拦着，就看着一堆肥油满屋子爬着躲避不及。
一个像小丑，一个像泼妇。
良久，程莫深受不了这吵闹，怒吼道：“够了。小李，先把他带下去。”
李特助吩咐人把副院长带下去后，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程莫深还没开口，林晚晚立即跪在了程莫深的面前，泪眼婆娑的解释道：“墨渊哥哥，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他诬陷我，他一定是收了程晓东的好处，故意来栽赃陷害我的。”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程晓东干的？”
可她已经死了。
程莫深问得诡异，可林晚晚兴许是着急过了头，连连道：“对，是她，只有她会这样做，墨渊哥哥难道你忘了她要杀我了吗？”
程莫深仰天长笑，笑出了眼泪。
到现在了，她竟还想骗他。
她当年的温柔善良都去了哪里？
“林晚晚。”程莫深第一次叫林晚晚的全名，林晚晚吓得全身一哆嗦，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只听他继续道：“是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拿来。”
李特助闻言，立即将手机递到了程莫深面前，上面播放的是三段录像。
第一段：林晚晚乔装打扮，去孤儿院找君莫的画面。手上戒指做了特写。
第二段：乔卉装扮成林晚晚逛商场。脸部做了对比。
第三段：乔卉装扮成护士在医院里，故意出现在程晓东面前，引她误以为是林晚晚偷了她的孩子。
程莫深将手机甩在林晚晚面前，监控视频一段段在手机上不断循环播放着，像恶魔一样啃噬着林晚晚的心。
林晚晚噗嗤一声笑道：“程莫深，为了你自己好受一点，你就编出这些东西来嫁祸我吗？真正害死程晓东的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
对，程莫深是。
但她林晚晚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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