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顾邈不是怕浪费一粒米。
他这个举动后面的含义，程伽蓝立刻了然。
这样亲昵的行为，表明了顾邈的态度。
程伽蓝再不懂他的信号，就是傻子了。
信号顾邈放出去了，就看她怎么接收。
装傻充愣，其实就是默认。
当面拒绝？能拒绝程伽蓝早拒绝了。
现在她律所已经风雨飘摇，再少了顾邈这个大靠山，她干脆别在嵊州混了。
她看向漆黑的窗外，今天有雨，夜空中一颗星都没有。
正好这时苏玺打电话来，她就问他：“你爷爷情况怎样？”
“没什么大碍，忽然心脏不舒服，医生来了做过了检查，现在没事了。”
“哦。”程伽蓝应着：“那你今晚留在你爷爷那？”
“也许。”苏玺忽然说：“我打视频给你。”
他挂掉了电话，很快打了视频过来。
他正坐在一张红木的沙发里，周围的装饰都是古色古香的。
“我爷爷在楼上。”苏玺说：“我爸刚走，我今晚可能要留在这里，你怎么样？”
“我在医院里很好。”
苏玺移动着镜头，给她看客厅里的陈设，慢慢走到门外的院子里，路灯不明亮，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忽然，程伽蓝说：“顾总在我这里，你打个招呼？”
她将镜头转向顾邈，他没料到程伽蓝会忽然把镜头转向他，但也微笑着跟视频里的苏玺点点头：“嗨，苏玺。”
“顾大哥。”苏玺站在路灯下，被笼罩在一团橘黄色的光晕中：“你有心了，谢谢你照顾程伽蓝。”
顾邈只是微笑，没再说话。
程伽蓝又跟苏玺说了两句，挂电话之前，苏玺啧的一声凭空亲了她一下。
顾邈以为程伽蓝不会回应，这种小孩子才玩的肉麻把戏。
可是程伽蓝居然也啧的一声回应了。
她亲完就笑了。
虽然程伽蓝不经常笑，但她笑起来很好看。
就算有时候化了太职业化的妆容，也会因为她的笑容而觉得生动起来。
如果说刚才让苏玺跟他打招呼是故意的话，那这个回应的吻，应该不是故意的。
程伽蓝挂了电话，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没有立刻消失。
顾邈盯着她的笑容片刻，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
程伽蓝立刻如释重负：“顾总，那我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他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似不经意地告诉她：“明天我和温苒的离婚案重新开庭，我晚上得回去早点休息。”
“哦。”程伽蓝这几天事情不断，都忘了问他的离婚案的事。
她想了想说：“一切顺利。”
顾邈跟她点点头：“明天带着好消息来找你。”
他拉开门走了，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然后慢慢消失。
程伽蓝幽幽地叹口气。
她刚才故意跟苏玺说顾邈在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顾邈那样敏锐的洞察力，应该立刻接收到。
但他故意不接招。
程伽蓝真的有点吃不透他的意思了。
她哪有那么好，让顾邈这样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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