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地盛了一碗干贝鲍鱼,低头吃掉。
咽完最后一口,他又说:「再吃一碗。」
我这下抬头看他了,连连摆手:「真吃不下了,太撑了。」
刘嘉易嘴里咬着烟,看着我笑:「那就别吃了,歇会儿吧。」
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蹲在院里跟我聊了会儿。
堂屋檐下,老旧的灯泡灯光晕黄,投射到我们身上,在院里映出两道影子。
他的影子长,我的影子短,但紧挨着。
刘嘉易侧目看我,一手拿烟,一手搭着膝盖,眼睛眯着,姿态随意:「刚才开门的时候,要用粪叉子搂谁?」
距离很近,他眸光意味不定,身上的烟草味,隐约地夹杂着凌冽的气息。
我很紧张,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弱弱:「……前男友。」
「啧。」
他低「啧」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没分干净?」
「不是!分干净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过来。」
「下次他再来,你打电话给我。」
「没有下次了,刘嘉易,我爸爸也在的,我保证以后不会见他。」
我赶忙看着他,只差举手发誓了。
他笑了:「你紧张什么?又不怪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可能是觉得,都要跟他结婚了,前男友这边还在纠缠不清,挺可恶的。
所以声音也闷闷的,道:「对不起,我会处理好的。」
「涂可,你不会,心里还有他吧?」
「……没有。」
「你犹豫了。」
「真没有。」
「那请他来喝喜酒,你不介意吧。」
「……刘嘉易,没这个必要,我真不想再见到他。」
「哦。」
他不说话了,有些烦似的,深吸了口烟,缓慢地吞吐。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我看着他,生出几分勇气,去握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明所以,侧目看我。
我凑过去,压向他,吻他的唇。
刘嘉易身形一顿,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继而揽住我的身子,反攻了过来。
我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地吻一下。
谁知他反应那么快,手扣着我的脑袋,欺身压过来。
然后我蹲太久,直接脚麻了,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的手护着我的脑袋,跟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都没松开我,把我按在地上亲。
我被他压着,直接被这狂野整懵了,又好气又好笑,又羞涩又害怕,一边推他,一边「唔唔唔」地想要提醒。
我爸在屋里呢!家里有大人!
最终,他气息凌乱地松开了我,近距离地与我四目相对,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透着幽光,蒙着层潋滟水雾。
想来是因为干餐饮的缘故,刘嘉易很爱干净,每天早晚都要冲澡。
他洗澡的时候,我便在厨房下了两碗面。
婚后这些天,只要他在家,基本都是他做饭。
刘大厨炒菜很有一套,颠勺颠锅,跟玩儿似的。
锅里炒着菜,然后忽然蹿起老高的火苗。
我特别喜欢看,总围在厨房惊叹。
顺便鼓个掌。
他便回头,轻「哼」一声:「被哥迷倒了吧?」
「刘嘉易,你真是新东方毕业的?」
「……那还有假?」
「哈哈哈,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做饭了?」
「想得美,最起码得会下面条吧。」
「我会下面条啊,我面条下得可好了。」
「呵呵。」
他在家的时候,通常只穿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
炒菜的时候也是,身姿高挺地站在厨房,宽肩窄腰,背部线条流畅,腹肌紧实又分明。
双臂很有力量,变戏法似的,轻轻松松地就收盘出锅。
会做饭的男人,果然是很有魅力的。
只是他身上的纹身有点野,后背都是,遍布整条手臂和手背。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面,进厨房给他拿筷子。
刘嘉易把擦头发的浴巾盖在我头上,又兜住下巴,只露出我一张脸。
他笑得很坏很坏,痞气道:「洗澡去,我不吃面条,我吃荤。」
他从背后拥着我睡觉时,温存而餍足地闭着眼睛。
我握着他的手,一根根地掰着玩,突发奇想:「刘嘉易,我也想去纹身。」
「嗯?」
他懒懒地回应,低声失笑:「那不行,太疼了你受不了。」
「……我就只纹一点点,能忍住。」
「你忍不住,刚才都哭了。」
「……别说话,睡觉!」
「啧。」
「你啧什么?」
「不能啧吗?」
「不能。」
「哦,那睡觉。」
「……听说你以前给我写过一封情书,你给我讲一讲,写了什么?」
……
「刘嘉易?」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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