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宫女却牢牢堵住我的路:“娘娘,陛下吩咐了,您必须全程看着仪式完成。”
玄文渊虽然不爱我,却知道怎样最伤我的心。
我只得转身,睁大眼看着玄文渊牵着夏梦瑜踏下大殿高台,又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护卫在外围的禁卫军们倏地抽出兵刃与内围的御林军战作一团,整个大殿顿时一片混乱。
领头之人咬牙切齿的喊着:“玄文渊,你这无情无义的贼子,今日我们便杀了你为神女报仇!”
我心中一悸,为神女……报仇?
我仔细看向那人,那不是我曾救下的小乞丐徐锦吗?
我还记得他成为禁卫军那日,我还曾与他说过恭喜。
当时的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我还依稀记得。
徐锦很快突破重围杀到了玄文渊身前,他剑光如电,直刺玄文渊心口。
就在Ṗṁ这一瞬,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
竟是直直扑了上前,挡在了玄文渊身前。
长剑一瞬间没入我胸膛。
却不是一柄剑,而是两柄。
一柄来自徐锦,另一柄……来自背后的玄文渊。
我的纱帽落了地,徐锦震惊地瞪大眼看着我倒下,不可置信地扑上前:“神女,您为何还要替他挡剑?”
我没有想替玄文渊挡剑!
这话说出来只怕也没有人信。
我看了眼四周那些仍在厮杀的禁卫军,有些恍惚。
那其中有许多熟悉面孔,似乎都是我曾救过的人滤昼。
“你们……咳咳……没必要为我做到如此?”
徐锦晃了晃,哑声道:“神女,您的恩泽我们永不敢忘。”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做过的事!
这一瞬,我真的想哭。
我费力地抬眸看向玄文渊。
他只是持剑站着,冷眼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出闹剧。
他一挥手,几个御林军便朝徐锦袭去。
玄文渊则蹲下身,似笑非笑看着我:“你很感动?可惜,这些人都得为了你去死了。”
他似乎对我为他挡剑这件事毫无所动,看着我胸口的剑甚至还能嗤笑出声:“又死不了,还装什么?”
心脏痛得像是快要死掉。
我问他:“如果我这次死了,你能饶过他们一命吗?”
“你死得了吗?”
玄文渊像是被我激怒一般,用力将我胸口的剑拔出。
那剑一拔出,我只觉全身血液似乎都在朝那个洞口涌出,顷刻间将我身下全部染红,几乎汇聚成河。
脑海中的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分钟。
这一刻,我竟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我想说‘如你所愿’,可喉间涌上的血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最后我咳着血笑了起来。
玄文渊冷漠的表情终于皲裂,露出一丝茫然与慌乱。
他手中的剑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玄文渊错愕地将我搂在怀里,又颤抖地将掌覆在那被剑贯穿的伤口之上,似乎想妄凭这样将血止住。
可一切终究只是无用功,血很快将他的手染红。
我只感觉心脏处的洞越扩越大,阴冷之气源源不断涌入,吞走我血液里最后一丝热气。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听见玄文渊在我耳边撕心裂肺地呼唤:“太医呢?将太医给我找出来!”
我内心发笑,用尽所有力气抬手抚上玄文渊的脸。
看着他慌乱惊恐的神情,挤出一句话。
“玄文渊,好好活着……黄泉路上……我们永不再见。”
那个无机质的电子音终于再次响起——
【0天0时0分0秒!】
【死亡倒计时结束!抹杀非法穿越者温雪惢!!!】
第10章
再次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绝望的。
说好的抹杀呢?
我抬手痛苦地捂住脸,耳畔却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
“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我惊觉不对,猛地抬眸看向四周的环境。
这屋子装潢清幽雅致,古香古色的桌椅摆设俱是素净又不失华贵。
这不是摘星殿!这是哪?
就在这时,一对中年男女急步相携而来,踏入这屋中,
男子相貌威严不失英俊,美妇满目盈泪,气质温柔令人望之顿生好感。
这两人皆是神情焦急。
可看清这两人长相的瞬间,我浑身俱震,整个人都止不住发起抖来。
我不可置信地呢喃道:“爸爸,妈妈……”
难道……我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我想要大哭,想要扑过去抱住他们,却又近乡情怯,竟僵住一动不敢动。
我深怕这只是一场梦。
我做过太多太多次这样的梦。
下一瞬,妈妈却扑过来抱着我,那手臂用力,紧得我有些痛,却又如此真实。
她声音带着浓重哭腔:“我的心肝儿,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娘这一月是如何过的吗?还有你爹也是,你再不醒来,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我们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我想要回抱住她的手骤然顿住。8
“娘?爹?”
这称呼一出,我这才注意到,两人穿的皆是渊朝服饰。
我垂眸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手,那可怖狰狞的伤痕早已消失殆尽。
这不是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个疑问涌入我脑海,然跟在玄文渊身边多年来的经历又让我迅速冷静下来。
我故作头痛地扶着额,十分虚弱的模样。
“我是谁?我在哪儿?”
面前酷似我母亲的女人瞪大了眼,美目惊惶地看向一旁的男人。
“老爷,咱们玥玥儿这是怎么了?”
我心中一动,玥玥?是我现在这身体的名字?
那男人眼眶亦是微红,面色有几分愧疚。
他沉声安抚:“夫人莫急,玥玥重病昏睡一月,一时脑子混沌也情有可原。”
待那六神无主的女人神色一ɖʀ缓,他又看向我,语气温和:“你叫温雪惢,闺名玥玥,我叫温云海,是你父亲,旁边这是你母亲,沈凝眉。”
“你一月前坠湖感染风寒,昏迷了许久。”
温雪惢?温雪惢。
与我原来名字竟只有一字之差。
我快速汲取这些信息,面上却仍是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
这时,丫鬟也将大夫请来。
大夫为我诊脉后,捋着胡子道:“高烧不退许久,小姐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属正常,能醒来已经是万幸。”
沈凝眉心疼不已:“玥玥,你快好好休养,待身体好了,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温云海见状,也道:“只要人醒了就好,夫人且放下心。”
两人又依依不舍地叮嘱了我几句,见我十分疲惫的模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我十分贪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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