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让她失去平衡,不得不伸手反抱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在这样的情势下,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正如同一个贪婪的暴君,一径地在她唇齿间无度地索取。而她仿佛是被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双手扣在他的后背上,摸索着终于找到受伤的位置,重重按下去。
她是医生,当然知道那样大的力道按压在新鲜的伤口上会有多痛。果然,南颜的身体很明显地震动了一下,同时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
她趁机将他推开一些,哪怕只有几厘米,但总算为自己争取到了新鲜的氧气。南颜疼得脸色微微发白,却愈加衬得那双眼睛沉郁浓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手没有离开,仍旧紧紧扣着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你还真够狠心的。”低沉喑哑的声音里分辨不出喜怒。
她大口喘着气,不忘威胁:“放开我,不然我会再狠心一次。”
“那就试试看吧。”他似乎无所谓,淡淡地说完之后,便再度俯身吻住了她。
不同于刚才的粗暴肆虐,这一回他却极有耐心,轻巧灵活地顶开她的唇齿,在她温软的唇上辗转厮磨,像是品尝着一杯珍贵的美酒,又像是在对待最娇柔的情人。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再次承受狂风暴雨般侵虐的准备,结果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手掌还贴在他的伤口位置,却怎么也无法再用力。
他稍稍停下来,安静地看她了一眼,然后便加深了这个吻。
不得不承认,他的吻很有技巧性和诱导性,在被他攻城略地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傅少衍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开了……犹如陷入了一团黑暗里,而唇舌纠缠间,她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来自于他的气息,就那样沉默无声地将自己包围,然后渐渐融合。
她心中想要继续推开他,可是身体似乎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违背了自我意识,开始情不自禁地去回应。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结束。
南颜稍稍退开一点,似乎笑了声,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太阳穴的位置上比了比,下结论道:“虽然你这里失忆了,但是你的身体却还记得我。”
傅少衍还有些茫然,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却十分难得的没有立刻反驳。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刚才那样亲密的接触,似乎真的唤醒了身体深处的某些本能记忆。
“你现在很得意是吗?”靠得太近,她不得不微微仰起脸才能看清他。
南颜却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之后才突然说:“在云南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没机会活着回来找你了。”
原来之前的枪伤竟有这么严重,倒叫她着实愣了一下,不由又想起之前他似乎说过的,从云南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在楼下等她。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刚才那个吻,在初始的时候才会那样疯狂。
她不禁皱眉,忽略掉心头那一丝后怕,故意绷起脸说:“既然都在生死边缘了,就该考虑更正经一点的事才对吧?”
“活着回来找你,也是正经事。”
她才不信,忍不住嗤之以鼻:“找我干吗呢?”
“吻你。”南颜换了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轻佻地垂眸看她,“这难道不算正经事?”
……
简直是个野蛮的流氓。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强行扯开抱在腰后的手臂,示意他坐到沙发上去:“给我看看你的伤。”
他眉梢微动:“这时候才想起来,不觉得有点晚了?”但到底还是听话地坐过去。
“不觉得。就算又裂开了,那也是你活该。”她没好气地说。
检查过后,发现幸好伤口没事,傅少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犹豫着问:“当时伤得很重吗?”
“放心,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仿佛是看穿了她隐藏着的不安,南颜不以为意地安慰道。“我可没担心你。”她朝他斜去一眼,起身低头去收拾急救箱,“我只是在想,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有很多人跟着遭殃。”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如果我真的有事,至少你的安全是会被优先保障的。”
南颜语气平淡,仿佛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早有准备,可她却听得心头微微一跳,觉得这真不是一个吉利的好话题。
“我不在的时候,沈凌是不是给你讲过故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
傅少衍不禁有点想笑,那个小丫头,说漏了嘴之后明明害怕被她大哥责骂,可是偏偏自己又忍不住主动坦白。
“嗯,”她点头,“据说就因为你的缘故,我曾经被陌生人‘请’去喝茶。”
“这恐怕是嫁给我的唯一坏处。”南颜半自嘲地笑了笑,一边说一边从外衣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他似乎是想抽烟,但不知为什么却又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顺手把整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在茶几上。
而对于他的这句话,傅少衍用了很长的时间去领会和分析,最终说出了长久以来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这么说来,我出意外失忆,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这中间发生过什么,还是醒来的时候听人说起,她是连人带车冲进江里的,最后能够得救生还实属命大。
把她救起来的是一对住在江边的中年夫妇,靠渔业为生,他们大概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故,所以看上去竟比她还要紧张。从她清醒之后,那位妻子就一直絮絮叨叨,说是要多谢观音菩萨的保佑,强烈建议她身体好转之后立刻去寺庙里拜拜。
其实她是无神论者,并不相信什么神佛鬼怪,平时更加不会烧香拜佛,但是面对着虔诚无比的佛教徒,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实在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幸好还没等到完全复原,林连城就找上门来了,立刻将她带回了上海。
此时此刻,面对着她的疑问,南颜极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深幽的眼神在灯光下微微一闪,竟似不太稳定。
她简直就像是看见奇迹一般,觉得这真是稀奇极了。
要知道在她的眼里,他向来都是冷静果断的,仿佛一切事物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结果没想到,这次他却意外地安静了许久,最后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你先坐下。”
她把急救箱放回到茶几上,然后侧坐下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他。
他没理会她的眼神,只是语气轻淡地说:“大约几个月前,你在云海机场突然失踪。有人绑架了你,大概是想拿你来当作要挟我的筹码,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你自己给逃脱了。”
她微微吃惊:“……我有这么厉害?”
“我也没有想到。”说到这里,他才似乎终于笑了一下,“从前一直没发现,你竟然也有自救逃生的本事。”
“要么是你太小瞧我,要么就是过去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她随口猜测。
他看她一眼,神色认真:“或许你说得对。”
这下她忽然就觉得有点好笑了,于是真的笑出来:“这可真是难得,你也会附和我的话。”说实话,没有了互相讽刺或剑拔弩张的气氛,还真不大习惯。但是她又觉得这样很好,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太容易满足了。”他没计较她的嘲笑,只是脸色轻松下来,将茶几上属于自己的香烟和打火机通通收起来,然后站起身:“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可是我还有很多疑问。”
她不太情愿地打开门,心里深深怀疑,他今晚如此配合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或许天亮之后,他又会换上那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姿态,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人气得半死。
“还想知道什么?”他继续配合着。
她想了想:“以前的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清楚你在外面干的那些行当?”
“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他好脾气地纠正她,“其实你确实说得对,是我一直以来都将你保护得太周全。你失踪之后,我也曾经设想过,如果早早地就让你接触那些东西,会不会反而降低潜在的危险性。”
“可你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南颜已经走到门边,一时没作声。
她兀自猜测:“莫非……你是害怕我当时会接受不了而选择离开?”
“难道不会吗?”他微微垂下眼睛,深郁的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牢牢地锁住她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很坦诚地回答。
他接着问:“那么现在呢?”
现在?
她花了一点工夫才明白他在问什么,不禁恍然:“这么说来,你今晚是有意带我出去的,对吧?哪怕今天我不主动提出来,你也总会找个机会,将这一切都展示给我看,是不是?”
南颜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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