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乱来……学姐,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都给你!」
她一步步退,很快退到阳台,背脊靠在水泥栏杆上。
我这才用右手抓住蛇尾巴,左手松开的同时,右手猛地一挥,直朝江盛夏抽去。
江盛夏「哇」的一声哭出来,双臂挡住脸。
蛇的上半身狠狠抽在她的胳膊上。
一下,又一下……
我没有任何停下的念头,那条蛇被我挥成鞭子。
她很快蜷着身体,蹲在地上。
「宁语冰,你会有报应的!我爸是……」
她的话才起了个头,我用蛇「啪」的一下抽在她头顶——
「你爸是谁也救不了你!」
「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江盛夏,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作恶是要还的吗?你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早该有人教训你了!」
……
当哭喊变成抽泣,手腕粗的菜花蛇早已软趴趴的。
我这才把蛇往旁边一扔,转身朝外走去。
「江盛夏,我警告你,别惹我!你惹不起!」
「为什么?」到门口时,她弱弱地问。
我停下来。
「因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12
119 的警察叔叔在我们寝室抓了两条蛇,在隔壁寝室抓了一条,连同我丢在江盛夏寝室的,一共四条。
之后,110 的警察叔叔也来了,他们和学校保安处一起查了监控,轻易发现蛇是宿管阿姨投的。
她有整栋楼所有寝室的钥匙,趁着早上打扫走廊的机会,打开我们寝室房门,把一个明显装了活物的蛇皮口袋丢进我们寝室,再出来时,蛇皮口袋已经干瘪。
警察叔叔要带她去派出所做笔录。
我站在人群里,忽然问:
「上次的牛蛙也是你放的?江盛夏给了你多少钱?你不知道这样会留下案底,丢了工作吗?」
宿管阿姨眼神很慌,迫不及待地分辨:「江盛夏是谁?我不认识!」
周围一片嗤笑。
江盛夏之高调,全校不知道她的怕没几个。
宿管阿姨再次分辨:「这栋楼住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都知道谁是谁?!」
众人没有说什么,保安叔叔看宿管阿姨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怜悯。
宿管阿姨更慌,根本不知她说错了什么,这时,警察叔叔开口了:「那位同学没有说江盛夏是这栋楼的。」
宿管阿姨一脸懊悔。
13
那天,不光宿管阿姨,还有江盛夏,以及我们寝室所有人,都去派出所。
宿管阿姨一口咬定蛇和牛蛙都是她投的,说看不惯我趾高气扬,想给我点教训,说不关江盛夏的事。
我甩出聊天记录,无论是牛蛙还是菜花蛇,都和江盛夏给我发挑衅信息的时间高度一致,我们寝室异口同声要追究江盛夏和宿管阿姨故意伤害罪。
这种事情,只要查,一定能查出来!
江盛夏自然是拒不承认,还说要告我用蛇打她,也是故意伤害罪。
后来,我爸和江夫人也赶到了,两个人忙不迭地去看江盛夏的伤,心疼得不得了。
我爸重重地喊了一声:「语冰!」
我看着他,语气轻轻挑起:「怎么?许她欺负我,不许我打她?」
江夫人怪异地看了我爸一眼,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自然假装没看见。
女人的怀疑,从来是草籽,一旦入土,就会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那天,我们在派出所协调了很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
由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宿管阿姨以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拘留 12 天,江家给我们寝室每个人赔 5000 块钱,用于更换被褥等物,至于我打她的事,就此揭过……
14Уƶ
夜里,我爸给我打电话。
他的怒气很甚,问我为什么要打江盛夏,说我出手太狠。
我走到楼道偏僻处。
「爸,她是您女儿,我就不是吗?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找人害我?」
「害你?几条蛇而已,这话可就太严重了!」
我爸不悦。
我靠在墙上冷冷笑。
「爸,您是高居上位太久了,忘了菜花蛇就是王锦蛇。成年蛇均长 2 米,粗细和我手腕差不多,无毒,却被称为『百蛇之王』。猎物一旦被它缠上,就是绞杀!」
「今儿的事,你该庆幸,幸好傍晚就发现了,否则到了夜里,这些蛇跑出来,怕就不是一条两条人命了!」
「一旦出人命,宿管阿姨还会包庇江盛夏吗?包庇得了吗?」
「人命,和精神病,可不一样……」
我爸在听到「精神病」三个字时,我在电话这边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你听说了什么?!」他的语气焦急。
「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这话说得几分悠然,「说句不好听的话,盛夏就是欠管教,您和阿姨舍不得打她,我这打打她,挫挫她的锐气,让她少惹是生非,难道不是好事?」
我爸默了两秒。
「可你打得也太重了!」他虽然还在责备我,可语气明显在好转。
「我要不打重,她能长记性?」我反问,然后语重心长,「我好歹是她姐,虽说不是一个妈生的,可血浓于水。我那几下,看起来重,其实有分寸,也就吃点皮肉苦!现在被我打,总比出社会后,被其他人教训强。她前几天还说,只要她愿意,我们学校都能跟她姓!」
最后这句话,仿佛踩到我爸的尾巴,他在电话那头狂吼:「胡闹!胡闹!」
我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关心我:「你怎么会抓蛇的?」
「练的呗!」我说,「爸,我小时候没爸,我妈在城里上班,把我丢在乡下,其他孩子都欺负我,老鼠啊蛇啊蛤蟆啊蜈蚣啊,经常往我包里丢,我能怎么办?」
「我没有靠山,也没有人替我出头,我被咬了多少次,中毒多少次我不记得。它们凶,我必须比它们更凶!后来,我不但会抓蛇,还会生剖蛤蟆!」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像我这种中毒 N 次的,是不是早已百毒不侵?」
「我妈把我接进城那年,我已是村里一霸,家家户户的小孩都叫我姐。走的时候,村长专门放鞭炮庆祝……」
我爸沉默地听着。
「怎么不来找我?」他问。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笑得云淡风气,带着讥讽,「再说,我来找你,你敢认吗?」
我爸再次沉默。
我在夜色中翻白眼。
杀人诛心,这样的人,就凭这样一段过往,能诛到他的心?
15
第二天,我银行账户里多了 10 万块钱。
我爸秘书打的。
那段被霸凌的童年,在他眼里,10 万块钱足以弥补。
我拿着钱,转身去了新光天地,买了两个包,三套衣服,两双鞋,一条手链,花了 30 多万。
之后的一切,是水到渠成。
江盛夏对我的关注,原本就比其他人多,我一贯朴素,这几样为数不多的奢侈品,刻意画了眼线的妆容,在她眼里分外扎眼。
「宁语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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