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要我了。」
「陆鸣,你怎么这么狠心……」
「……」
他说,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你真是我祖宗。」
「别哭了,啊。」
可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感觉鼻腔被堵住了,才恍然醒悟自己正感着冒。
于是身体中的病毒就像是集体向我发动总攻。
我脑袋猛晃荡了一下。
才想起,折腾了整整一夜,连水都没吊上半瓶。
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昏沉,抓着他的袖子。
在最后的一刹那,还是听见了我哥慌乱地喊我名字。
18
……
我感觉眼睛被蒙住了。
黑色的布,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感官被无限放大。
有人撩开我的刘海,摸了摸我的脑袋。
略有薄茧的指节,是我哥。
「哥。」我出声喊他。
他没应我,伸手解开我领口的扣子。
一路向下。
我萧瑟了一下。
他揉了揉我耳垂。
「乖,测个体温。」
……
「哥,为什么把我眼睛蒙住?」
「因为。」
捕捉他的呼吸,落在我耳边,比平时的触感放大一万倍,我心脏砰砰直跳。
「要惩罚你。」
「……」
「我发烧了,哥哥。」
我的手腕被他很耐心地捆住,所以我不得不追寻他的声音。
可他不出声了,我只能捕捉到床单与衣料的摩擦,还有他牵起我的手腕,将绸缎一下下缠绕在上面。
不疼,也不难过,
但就是很酸涩,就像我哥对我而言一样。
「哥,我错了。」
我只得向他求饶。
他轻嗯了一声,我弄不清他的态度,视线一片黑暗。
他从我腋下拿走了体温计,似乎在看上面的数字。
「哪里错了?」
我听见他问我。
「我不该骗你。」
「不该还跟俞泽联系。」
「可你知道吗哥,我找俞泽他们,真的是想把他们给……」
一抹温热落在我的额头,我想大概率我哥在拿他的额头试我的体温。
「不对。」
「陆呦,我没因为你骗了我生气。」
「是你故意,让自己感冒。」
「陆呦,你理不理解?」
我哥拿膝盖顶开了我的腿,
「你因为我,伤害了自己。」
「所以我想杀死我自己。」
陆鸣说每个人的世界都不一样,
而他的世界里,就只有我。
「所以不要让哥哥难过。」
「不要让哥哥痛苦了好不好。」
他的吻落在我颈间,湿漉漉的。
「我怕有天我疯掉。」
「就没法爱你了。」
我感受到他的轻咬。
声音渐渐变调成痛苦的回味。
「你把刀架在哥哥的脖子上也好。」
「打断哥哥的腿也好。」
「我能怎么办呢?我甘愿受着。」
「可你生病了,你难受,你不舒服。」
「你要我怎么办,我快疯了。」
「所以拜托,多折磨哥哥一点,别伤害自己。」
回想起来,这两辈子我哥都是这样,哪怕满身血痕,也要抱住我。
我勾紧了我哥的脖子。
「可我也爱你,哥。」
「你应该更相信我一点,我也爱你。」
这话就像是猛然碎裂的烟火,我感受得到,我哥愣住了。
下一秒,我有点后悔了。
我哥太。
疯了。
泪腺因为生理的刺激而抑制不住。
心脏被攥紧。
某一刻我终于知晓。
我哥的痛苦,也连紧了我。
……
他的吻,落在我心脏处。
侵占,掠夺。
黑暗里的生物都是这样,没法渴求光明,所以总在彼此的身上汲取光。
小时候我很怕黑,怕跌入看不见的深渊,可如果我哥是深渊本身,我愿意陷进去。
「哥……」
我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
黑色的布被我哥掀开,我望进他的眼里。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宇宙中最亘古不变的繁星。
灼烧在我心上,羞耻地我想哭。
他略硬的贝齿,掐进我颈间的肌肤。
「你说,哥哥是你的狗。」
「那现在这只狗,在对你做什么?」
还说他不记仇。
他明明记仇得要死。
19
清晨的薄光落在被褥之上。
我动了动手臂,被我哥搂得更紧。
……别的妹妹都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哥哥。
就我哥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
他挺翘的鼻梁蹭在我的颈间。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蹭在红痕之上,有些疼。
「哥,你昨天晚上那么深情。」
「我以为你不舍得把我弄成这样。」
他埋在我颈间笑。
带着略重的鼻音,一下一下撩拨我的心。
「抱歉,没忍住。」
……一点也不真诚地道歉。
「给你补偿回来?」
他将我扶正,让我跨坐在他身上。
晨光好巧不巧落在我哥的眉眼之上,他下意识地眯眼,手掌抚着我的腰,脸庞精致得像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我俯身,一口咬在我哥的肩膀上。
他伸手替我撩起垂落的发尾。
我碾了碾牙齿,想象我哥昨晚是怎么弄我的。
我有点生气,于是用力咬下去。
他嘶了声。
「忍着。」
我掐着他脖子。
他乖乖地点点头,我垂眼看留在他身上的牙印。
我牙口真好,比例这么漂亮,啧。
我还没欣赏完,我哥就一掀被子。
将我裹进了他怀里。
视线陷入昏暗,周遭满是他的味道。
他的吻落在我的脊背,像是清晨撩起尾音的余温。
……要命。
……
我哥感冒了。
他这叫自作自受。
我和他就没一个身体状况好的,现在我呼吸通畅,他裹着大衣吸鼻子。
「要不要去医院?」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事。」
他蹭了蹭我的掌心。
「俞泽很有可能跟非法制药厂有联系。」
「但他很狡猾,在你行动之前,我就已经在调查他了。」
「只是可惜,缺少几个关键证据。」
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哥都有调查过俞泽。
但很明显,两次,都没能让他抓到破绽。
但我哥是围绕着非法制药调查他的。
而俞泽,很有可能还在从事另外一项更为危险的活动
我拉了拉我哥的衣袖,
「我觉得俞泽和段月,很有可能合谋起来骗保。」
我哥愣了下。
「你是说……?」
「段月先接近我,然后俞泽伺机而动。」
「接近我,认识我,最后和我结婚,把我杀了,骗保。」
很离奇的猜测。
可我哥的眼神,却暗了一下。
特别听到「把我杀了」时。
「他俩的身份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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