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终究是你爷爷叔伯,有着血缘之亲。通报了没来是他们的问题,没通报怕是要落人口舌。”
“别去阿娘,当年连我们娘仨的死活都不管,现在会理会我一个没尽过孝的孙女的婚事?平白再落一顿奚落罢了。”陈禾道。
心知她说的有道理,又想起当年被赶出门的场景,徐良娣脸色白了白。
陈禾挽着她的胳膊安慰道:“娘,别人爱怎样说便说去吧,左右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只要咱们娘仨快快乐乐的平安无事的就好啦。您别想那么多啦~”
徐良娣轻叹口气,知道点玉的倔脾气,明白再劝也没什么用,只得叹口气作罢了。
不过,本家怎样她不关心,她自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点玉她能给到的最好的东西!
聊罢,陈禾便去了药铺,徐良娣继续忙着清点和准备嫁妆。
当晚,酉时过半。
地下拍卖场的拍卖会如期举行,乾物钱庄的人一掷千金,在宋岭远的助攻下,顺利地拍得了《临江帖》。
宋岭远于是亲自去雅间拜访,门敲开后,却见窗户大开,房间内已人去楼空,只留淡淡血腥味。房间内凌ᴊsɢ乱的地面显示,这里,刚发生一场见血的厮杀。
桌上用花瓶压着一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假的。
此时,城西桃花巷。
徐良娣孤身走在石板路上。
下午在给点玉整理嫁妆的时候,发现之前囤好的一批绣花缎子被老鼠咬坏了。
她便赶紧出门,赶在缎子铺歇业之前,去重新定制一批。
她在店里挑花样挑花了眼,又盯着绣娘绣了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戌时了。赶紧跟店家告了别往家走。
商家答应她绣好了给她送到家去。
因为时间有些晚,徐良娣抄了近路,走了平时不会走的一条路。
途径桃花巷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拉进了一个死胡同处。
她惊慌地抬眼看,只见一个异常高大的人影盯着她。
那人周身气质邪肆,脸部轮廓凌厉,一只黑色的眼罩覆在左眼上,露出的那只右眼朗目如渊,脸上还有一处显眼的刀疤,从右侧脸一直斜到脖颈处,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人一双桃花眼闪着暗光,将徐良娣逼到墙角,沉声道:“帮爷一次,条件随你开。叫!”
徐良娣吓懵了。
男人却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便亲了上去。
徐良娣用力推搡,挡在她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推搡间,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鼻尖,想来这人是受了严重的伤。
有嘈杂的脚步声往死胡同这边靠近,徐良娣面如死灰,若是还被人撞见,她就没脸做人了!
见她发不出一丝声音,男人伸手在她臀部掐了一把,徐良娣羞愤欲死,惊叫出声。
“喂,偷情的,可看到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往哪儿跑了?”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入口处停了,有人操着一口不地道的大京话粗鲁问道。
暧昧的喘息声未停。
“喂!问你们话呢!”那声音颇不耐烦。
眼罩男人拧着眉看着徐良娣,示意她出声。
徐良娣脑子已经完全乱了,自记事以来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未做过半分出格的事。
今日所遭遇的,已经出格到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理智已经完全下线,她只能凭着直觉去判断。
她已经被这个眼罩男人拖入了这趟浑水,这个忙若不帮,来追杀这个男人的人冲过来,自己会被乱刀砍死。
点玉婚事在即,她不能,拖点玉后腿。
她尽量平复了一下害怕的心情,声音带着喘还打着颤:
“各位好汉,奴家不曾……唔,不曾见过什么受伤的男人。”
眼罩男人右目一凝,深看了徐良娣一眼,移开了放在她臀部的手,稍稍跟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呦,这娘儿们够劲儿!来多叫两声听听!”喊话的人似乎被徐良娣一句话撩起了火,边调笑着边往里走。
第10章 乾物钱庄找永炎
“胡三!收起你那淫根子,若是放跑了人,主子岂能放过你!”被人喝止了,便骂骂咧咧地跟着人群走了。
见人群散了,眼罩男人瞬间卸了浑身的警戒,捂着伤口倚墙靠着,疼得深深吸气。
他缓了一下才对徐良娣道:“权宜之策,多有冒犯!在下乾物钱庄永炎,敢问……”
“啪!”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干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自称为永炎的男人捂着脸惊愕抬头,一股邪火骤然涌上心头。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脸!
却在抬眼的瞬间,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女人。
衣着朴素但十分周整,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瓜子脸面无血色,皮肤白皙光滑,并未有什么岁月的痕迹,此刻杏目盈满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许是刚刚实在吓得不轻,到此刻,她还在全身发抖。
这一看就是一位在家享清福的良家妇女。
永炎愣了一下。
桃花巷是大京出了名的花街,是很多饱受相思之苦的情侣幽会的首选之地。
这个时间点儿出现在桃花巷的,就不会有什么良家子。
也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他在让人帮忙的时候,动作才没什么顾及,随性了一些。
却没想到他随便伸手一抓,竟真给他抓到一位良家子!
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他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慢慢滋生起一丝愧疚来。
他站直了身体屈身抱拳,这回方很有诚意地跟人道了个歉:
“实在抱歉,此次相助,永某必会报答!”
随手摘下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硬要塞到徐良娣手上:“日后若遇到困难,拿着这个玉佩去大京最大的当铺,乾物钱庄找永炎,必当竭尽全力。”
徐良娣用力抽回手,玉佩掉到了地上,趁他屈身去捡的功夫,她转身便跑。
边道:“登徒子!不会有机会再见的。”
她只想当今晚之事从未发生过!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想再把玉佩送上,却不慎扯痛了伤口,再次倚靠在墙上。
两道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对着永炎跪下抱拳: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永炎抬抬手,任由两人将自己扶起来,对其中一个道:“去护送方才的女子平安到家。”
看着人领命走远后,永炎又转向另外一位吩咐道:
“萧御史那边,如何了?”
“已经照例派那位‘狐先生’去接洽了。”
永炎点点头:“回钱庄。”
陈禾从药铺回来的时候,照例拐去了新房,装饰一通后回家,时间就有些晚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徐良娣。
“阿娘,您怎么从外面回来?”
徐良娣避开她的眼神,向来温柔的声音带上一丝潮意:“去订做一批蜀锦的缎子。”
陈禾挽着她往家走:“那明天去也不迟呀,这么晚回来,多不安全。”
“不妨事,你也是刚回来吗?”
“恩,我去梧桐街那边的宅子收拾了一下。”陈禾答。
“恩。”徐良娣潦草地应着。
两人来到大门口,有梁上的灯笼映着,陈禾才看清母亲的眼圈泛红,似乎是哭过了,不由紧张地问:
“娘,你怎么了?”
第11章 陪我去参加宴会
徐良娣惯不会说谎,这霎神经紧绷,揉了揉眼睛,强笑道:“路上一只虫子撞进眼睛里了,快帮我看看,弄出来没有?”
陈禾忙着给她吹眼睛,徐良娣又道:
“那陈允,可有再来找麻烦?”
陈禾:“没有,他刚被萧公子教训了,想来能长长记性。不过他就算来我也不怕,他既说不过我,又碍于读书人的名声,是不敢轻易动手打人的。不值一提。”
徐良娣拍拍她的手:“这几日还是小心些,你一个女孩子家。新姑爷说的没错,等日后成婚了,他便不再敢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看看点墨。”
说完就走了。
陈禾看着她的背影,直觉母亲有点不对劲,便悄悄将这事记在了心里,打算等明日翠儿过来,吩咐她不在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子时。
宋岭远回到萧府,萧老爷子难得还未入睡。
正坐在正堂跟手下副将黄大鹰下棋。
见宋岭远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你不让我给那些老家伙们发喜帖就算了,你姑姑,还有你小叔,你小叔就罢了。你姑姑是你至亲的人啊,为何也不让知会?”
下午连着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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